這是唯獨大秦少數人才知道的消息。
尋常江湖人眼中,他或許只是個尋常的六品老者,可在某些人耳中,卻不遜色于上品宗師。單論拳術,放眼整個大秦,費破岳這個名字,也足以排入前二十當中,所謂技進乎道的境界。
而擅拳術者,無一不通槍法。
他的槍法,足以稱得上破軍破岳的稱呼。
想到這個名字帶來的強悍和傳說,邴宏才咬了咬牙,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唾沫,惹得五樓上小二發出一陣陣抱怨聲音,隨即在臉上露出如同滾刀肉一般的神情來,道:
“費破岳就費破岳……”
“媽的,大家都是六品,他還是個老頭兒,還能把老子的人頭挑了去不成?”
“阿流,走!”
言罷重重一踏屋檐,朝著前面躍出,阿流嘴角微不可查露出一絲微笑,復又垂首,看了看邴宏才吐唾沫的方向,看到那滿臉怨憤的小二,和方才被邴宏才踩碎的屋檐,從懷里掏出了一卷卷宗。
欣賞歸欣賞,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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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到令人驚怖的破空聲音響徹天空。
一道寒芒朝著王安風刺擊而來,王安風幾乎是靠著本能,后退半步,抬槍欄架,方才將這一槍攔住,老人踏前半步,手腕手肘一同用力,黑槍槍身已經被壓彎。
那墨色的槍身竟然不是鋼材,而只是一根木頭。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道。
黑色的色澤,是一遍一遍干涸的鮮血,滲進了槍身的紋理當中,最終留下的顏色。
復又有澎湃的力量壓下,強悍地根本不像是個尋常的老邁之人,即便是王安風都察覺到了一絲壓力,卻未曾后退,只是默默增加雙臂上氣力。
武者的勁氣膂力,仿佛是波濤一般涌動,那老者淺灰色的眸子竟比尋常人更為明亮,幾乎是在王安風氣勁變化的瞬間,那柄壓彎了的黑槍突兀彈起,借助了王安風變招的力量,如同黑蛇般朝著王安風咽喉處刺去。
王安風雙瞳微縮,卻未曾察覺到殺氣。
武者的手段,都是殺人的伎倆,心中沒有殺機,再強的劍,再快的槍都會自然變慢三分,王安風腳步后撤,左手猛地抬起,蘊含了宛如實質的勁氣,握向那黑槍的槍鋒,而在他出手的瞬間,那老者右手持槍,左手抬起,猛地拍擊在了槍身之上。
槍身震顫,發出了呼嘯之音。
費破岳在瞬間踏前半步,似坐未坐,似倒不倒,身形下矮,手中長槍猛地旋轉,并不如何鋒利的槍刃瞬間震顫了不知多少次,將王安風的勁氣撕扯開,將少年的左手彈開,力道之大,幾乎令后者的上半身都隨之而往后晃動了下,露出了原本并不存在的破綻。
與此同時,那墨槍槍身彎曲,以那老者臂膀為軸心,帶動槍鋒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形寒芒。
于建木幾乎覺得這天地都在瞬間黯淡了下來。
邴宏才正踏入此地三百米之外,便看到了那似乎吸盡了周遭流光的寒芒,神色微有變化,立在原地,未曾過去,只是看著那璀璨凌厲到令周圍一切黯然失色的槍芒,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那聲音不覺已經沙啞。
“破岳槍·游龍式”
槍鋒寒芒,映照在身后青年眸中,阿流嘴唇微掀,吐出一詞。
“赤龍抖鱗甲……”
槍身震顫,仿佛化作異獸嘶吼。
一往無前。
PS: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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