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白萍滿臉的警惕,手中長劍往上抬了抬,幾乎要攔在了尉遲杰的脖子上。
尉遲杰訕笑著抬手擋住那劍鞘,退后了半步,以示無害,一雙眼睛只是看著林巧芙,討好笑道:
“巧芙妹子,這些個門派,你知不知道?”
林巧芙想了想,低聲道:
“白陽劍派和赤崖門知道,蒼羽別院就知道的少些。”
尉遲杰大喜,下意識朝著前面邁了一步,口中道:
“果然不愧是巧芙妹子。”
呂白萍手中長劍錚然直接彈出一寸劍鋒,那股子寒意驚得尉遲杰脖子上汗毛炸起,直接退后一步,訕笑著道:
“我不過去,不過去。”
“巧芙妹子,你說,我就在這兒聽著。”
林巧芙面上有些羞紅,躲在呂白萍的身后,想了想,低聲道:
“白陽劍派和赤崖門都是燭龍棲一帶三百里山川中赫赫有名的大派,白陽劍派是很單純的劍派,修煉少陽一脈的內功,劍術以精微奧妙不缺凌厲果決著稱。”
“當代門主是五品的高人。”
“長老劉奇正二十年前就已經踏足了六品境界,修行少陽劍派核心的內功功體,應當已經能夠做到引動天地異象,如果不是年老體弱,氣血衰敗,應該有一定幾率踏入五品的境界。”
“赤崖門的話,與其說是一個門派,不如說是許多門派混雜在一起的聯盟盟會,門中高手有許多,可是派系傾軋很是厲害,要不然或許能夠稱為天下聞名的大幫派。”
“至于蒼羽別院,我真的不很清楚,只是似乎是一位儒門夫子所創的,修行的是儒家圣人道理,創派也沒有幾年時間。”
尉遲杰神色逐漸變得輕松,甚至于還笑出聲來,道:
“想來,儒家的圣人大抵是會哭的。”
林巧芙有些不解。
尉遲杰一攤手,有些無賴地笑道:
“儒家大圣人可沒有教過徒弟當劫匪的道理。”
“這蒼羽別院的人冠著圣人弟子,學宮別院的稱呼,做的卻是伙同他人打家劫舍的勾當。”
“我若是圣人,我也會哭。”
天底下哪里有人會把自己比作是儒家的大圣人?
看著沒臉沒皮,自吹自擂的尉遲杰,林巧芙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守墟子吩咐了觀中事宜,清運轉身大步沖了出去,頭發斑白的老道士恰好聽到了尉遲杰對于蒼羽別院的評價,轉過身來,嘆息道:
“這位小哥兒說的卻是不對。”
尉遲杰不敢怠慢,恭敬行了一禮,道:
“當不起老先生如此稱呼。”
“晚輩博陵尉遲家第三孫,拙名一個杰字,家中祖父長輩皆以獾郎稱呼。”
守墟子笑道:“原來如此。”
“那老道士便也托大,叫你一聲獾郎兒。”
尉遲杰恭敬應下。
此事事情突如其來,也沒了時間心思心思去找王安風娘親的遺物,守墟子踱步回了位置上坐下,沉吟一二,道:
“你方才所說,蒼羽別院不讀圣人訓戒道理,卻是大大的不對了。”
“你可知這蒼羽別院的院首名為袁蒼羽,是個長歌當哭的狂士,出身也是士族,少年時讀書求學,進士及第,當了京城的官員。”
“卻極厭惡京官作風,在那人人眼紅的清貴位子上呆了不過短短的三年時間,就又辭官歸家,后又和家中老祖爭執不下,大罵老而不死是為賊,持劍自中門處沖出,之后游歷江湖,終在廣武郡落腳。”
尉遲杰笑嘆道:“果然是個狂生。”
“我便不敢當著面兒對我家老爺子說老不死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