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他未曾出面,未曾參與,最多蒙受斥責禁閉的懲處。
倒是最為起勁的高振海幾人,怕是少不得家世敗落,甚至于身亡于某一日出行,畢竟是大秦中地位最高的幾人之一,孫子被廢掉多少也有些麻煩。
旁邊美人斟酒,文玉澤把玩酒盞,神色依舊清淡。
王安風和梅憐花幾人已經趕到林巧芙幾人身畔,林巧芙抓著王安風衣擺,躲在身后,面容被嚇得煞白,身子都有些發抖,這些面容俊朗的世家子弟,嚇唬起人來,比起手持名劍的四品武者更是精通。
梅憐花已經從梅子墨那邊聽了這件事情,不知高振海對他說了些什么,先前還有些擔憂害怕的梅子墨此時卻是開口勸說道:
“妹妹,現在這般模樣,讓于公子割愛也就是了,之后,之后我想辦法補償,沒有必要壞了咱們梅家和江南道諸位世家的關系啊。”
梅憐花氣得面容微青,看了一眼林巧芙,發現后者在躲避著自己,更是暗自咬牙,心中忍不住火起,卻又知道此時不是和梅子墨鬧的時候,看向一張臉幾乎腫成豬頭的高振海,道:
“我聽方才所說,比斗還沒有結束是罷?”
高振海臉上已經不見了先前那含笑溫醇的模樣,頂著一張豬頭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做出風流倜儻的模樣來,沉著臉道:
“梅家小姐是打算代替梅子墨出這最后一箭……”
梅憐花挑眉,淡淡道:
“不可以?”
高振海冷笑,道:“自然可以。”
“可是你這邊換人,我這邊自然也可以換人,這也是規矩上定下的,梅小姐應該沒有意見才是。”
“朱兄,你可要迎戰?”
朱陽朔面容不復先前冷峻,看了一眼梅憐花,緩聲道:
“梅家小姐箭術過人,我自然不是對手,便請他人代為出箭,若是輸了,美婢奉上,可若是贏了,還要請梅家小姐勿要阻攔。”
他視線落在面色煞白的林巧芙身上,笑了笑,輕佻道:
“今日我要為小娘子脫簪。”
脫簪即是脫衣安睡的隱喻,欲行床第之事,便要脫衣,脫衣便先要脫簪,脫簪代指**之樂,乃是文雅的說法,周圍宛陵世家子弟都面露了然笑意,爭相起哄。
梅憐花面色沉下來,見到周圍世家子弟伴著護衛將這邊眾人圍得密不透風,只得咬牙道:
“等你贏了再說……”
轉頭看向面容似乎安定些的林巧芙,強自笑道:
“放心,巧芙,姐姐一定保你無事。”
那邊朱陽朔冷笑一聲,道:“梅家小姐好大的口氣。”
“出來罷,讓梅小姐看看你的本領。”
聲音落下,從后面拍馬出來一名五短身材的漢子,穿一身勁裝,手中抓著一張大弓,出來后只是抬手朝著朱陽朔行了一禮,便不再說話。
朱陽朔并指一指此人,道:“便是此人替我。”
看到這漢子的時候,梅憐花的面色便有些難看,當看到這人要一口氣放出五只大雁的時候,心中更是不安,這名漢子雖然其貌不揚,又生得個五短身材,可是箭術卻罕見不凡。
只聽得弓弦鳴響聲音,箭矢如同飛羽一般,頃刻間便將那五只飛向不同方向的大雁射落。
箭術是精細微妙的手段,并非武功越高越好,可是要坐到這一點,卻非要能射快箭,用重弓,就必須要武功高超之輩。
梅憐花單論箭術要在此人之上,可是武功卻不夠,瞬息間連開五弓,射落飛向五個方向的大雁,這等事情她根本難以完成。
“如何?該你了,梅小姐……”
高振海出言催促,隱有得意。
梅憐花握著雕花弓的手掌下意識用力,視線隱秘瞥向周圍,左手去取箭,卻只打算等一會兒直接以箭矢射向周圍,然后將這些人逼退開,可是之后又要如何才能逃脫……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