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告訴那位別駕大人,將他兒子雙腿打折,親自帶著上梅家謝罪,才能夠保住他的官位家世。”
“上州別駕官位高于下州別駕一品,有許多人都在看著那位置,這算是好心勸誡,他在這個位置上做的不錯,我并不希望他丟掉這個位子。”
灰衣劍客見怪不怪,頷首道:
“屬下知曉。”
王安風等人終于是吃上了烤兔,梅憐花也終于明白為何林巧芙會如此得念念不忘,梅家雖然不是富豪之家,也有三百年家世,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可她卻從未曾吃過這種味道。
林巧芙大快朵頤,半點沒有在乎自己行為是不是合禮。
梅憐花握著簽子,眸光流轉,視線落在了王安風放在一旁的幾個小口袋上,若有所思得想了想,笑道:
“王家哥哥,你剛剛在這肉里,加了些什么?”
王安風笑答道:
“藥材。”
梅憐花稍微愣了下,道:
“王家哥哥還會醫術?”
王安風尚未回答,尉遲杰已經翻個白眼,學著他的語氣道:
“因為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慣了,所以什么都要會一點。”
“是吧?”
王安風微笑頷首:
“確實如此。”
尉遲杰顯然對這個回答相當不滿意,狂翻白眼,然后狠狠在兔肉上咬了一大口。
梅憐花若有所思。
一只兔子就算是再如何肥碩,眾人分食,每個人也吃不了太多,何況林巧芙還給尚且還在梅府中練劍,不知道外面事情的宮玉留下了一份,便更是不夠。
方才離開那邊眾人的時候,沒有管馬匹,可老馬識途這句話不是假的,或者是因為他們沒走多遠,那幾匹馬轉轉悠悠,竟然轉到了他們附近。
一行人騎馬下了這九華山,之后任由梅憐花如何勸說,王安風卻依舊只是拒絕,不愿意回到梅府中落腳,帶著林巧芙等人在視線開闊處找了一處客棧。
按著慣例,交由財大氣粗的尉遲公子砸下了大把銀錢,找了最好的客房。宛陵是大城,他才從城中商號取了錢,此時老祿不在,花起錢來,更是大手大腳。
梅憐花一直跟到了客棧外面,認下了地方才無奈離開,王安風目送她遠去,面上神色逐漸趨于平淡,人流自兩側過去,如河水一般,他站在原地站了十數息時間,才轉身回了客房當中。
這客棧上三層是客房,下面是酒樓。
宛陵是大城,酒樓吃飯的有文人書生,有俠客武夫,王安風將寬劍橫放在桌上,小二給上了一壺清茶。
他坐著一旁,看著外面的風景發呆。
周圍有江湖武者大談所見,說是才從九華山上下來,聽到了一聲大響,似乎還看到了飛龍上天,摸過去看的時候,乖乖,差不多十幾里的林地直接就給鏟平了。
跟神仙似的!
有人說路過別駕府邸的時候,聽到了從里面傳來的慘叫聲,不知是哪個下人糟了災。也有人說,看到高家公子被那位說話高老爺拿著馬鞭抽,高家老爺素來說話慢聲慢氣。
那時候卻像是個紅了眼的野狗。
眾人驚嘆,眾人佩服,眾人幸災樂禍,或者心向往之。
王安風坐在角落里,聽著眾人談論自己的事情,自己給自己斟茶,自己獨飲,人來人往,神色卻始終淺淡,嘴角掛著溫暖和緩的微笑。
尉遲杰曾來找過他,說起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