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德看他一眼,道:“而今聽聞司徒師弟有難,見死不救非同門所為,可是師門之命也至關重要,我回去援手司徒師弟,費師弟你代我陪劉老前往江南,再將劉老好好送回扶風。”
費永林面上一片掙扎,似是想要說什么,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卻最終只是喪氣點頭。
田志德復又朝著王安風諸人抱拳深深一禮,沉默起身,這才探手入懷,去摸那信箋,可伸進手去,臉上神色卻微微一變,摸來摸去,竟找不到那一張信箋。
恰在此時,前面那憨厚隨從突然俯身下去,起來時候,手中已多出一張淺藍色信箋,遞過去微笑道:
“田大俠你掉了東西……”
田志德微微一怔,慌忙接過,發現卻是昨夜那一封信,上面封泥完好,顯然也沒有被人看過,張了張嘴,心有疑惑,卻也只能歸于自己方才終究是有些心神不寧,竟然犯下了這般錯誤。
當下苦笑,抱拳沖那名為馮安的隨從道謝。
然后轉過身去,一拳將這信箋砸在了費永林胸上,沉默片刻,道:“兩邊可能都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自己思量,若是路上平安,便將這信箋送去,切記小心。”
費永林沉默應下,看著自家師兄打算赴死一般握著長槍驅馬回身,卻看到那憨厚隨從竟也跟了上去,正不解的時候,聽得了那名明艷大氣的少女笑道:
“便讓他也跟去,我等便在此地等著,先前替我等出手的那位可能便是保護那女子的高人,既然有這位高人出手,此刻客棧那邊或許已經沒有什么事了,若等一會兒田大俠出來,咱們已經走了豈不是不美?”
“我家這人雖看去憨厚,實則機靈得很,若有不對,提前放出信號來,咱們也走得及。”
費永林面露希冀,田志德卻多有猶豫,看了一眼滿臉憨厚,多次為自己解去難堪的憨厚年輕人,有些不忍心他就這樣陪著自己去冒險。
可卻又看到了那小子嘴角克制不住在往上翹,仿佛是接到了如何了不得的美差一般,卻又是心中嘆息,只是道了一句待會兒千萬小心,勿要靠近,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不要回頭直接跑,興許還能夠逃得了一條性命。
那仆役連聲答應,起碼走過先前交手之處的時候,田志德心有所慮沒能發現,在后頭目送師兄離去的費永林卻是看到那仆役耍了一手高明的馬術功夫。
人在馬上,探身下去,先是將那死干脆了的石禮文一下抓上了馬背,然后又似是發現了什么,又俯身下去,抓起了一物。
田志德在那馮安第二次俯身的時候察覺到動靜,回身去看,見到了那憨厚年輕人對他笑笑,手中抓上來了一枚黃橙橙的大秦通寶,還沾了點血,也不含糊,在衣擺上擦了擦,直接塞到了懷里。
然后抬起頭來,道:
“咱們走吧,田大俠。”
縱然此時心中憂慮,田志德仍舊忍不住失笑,不知是真憨傻還是膽氣大。
好一個貪財吝嗇,卻又有潑天膽量豪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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