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是整個天下,最擅長追蹤蛛絲馬跡的人,最起碼比他這個門外漢強得多,那種感應又開始逐漸散去,他此時,不得不借助他們的能力。
心神中的念頭一個瞬間就消失不見,王安風木著一張臉,就像是先前表現出的老實青年,跟在了兩名名捕的身后,奔出之后,還故意將速度放慢,做出修為不足,只能夠勉強跟在兩人之后的跡象。
他只是指出了可能在北邊的坊市,可是在前面的兩名天京城名捕就像是已經知道了該往哪里找一樣,最多停下來商討幾句,便像是離弦的弩矢一樣,筆直朝著前方沖出。
等到前面的兩人終于停下來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去了北處坊市中一個角落,這里距離那些雜耍之地并不遠,但是行人大多看著對面的令人雜戲,很少人看向這一側。
王安風明白過來,這豈不是絕佳的隱藏之處?
對面的客棧上面有一名全副武裝的武卒,鐵麟直接從這邊的屋頂上躍到了對面,然厚不知道問了那位武卒什么問題,之后面露恍然之色,扭頭看向無心,微微點了點頭。
王安風未曾看明白的時候,這位名捕直接從客棧的屋頂上跳了下來,重重落在街道上,引得周圍百姓啊呀出聲,當看到他腰后別著的手弩時候,更是往后退出數步。
鐵麟直直朝著街道對角一處屋子走去。
王安風看向那個角落,心跳慢慢加速,神色卻越發沉靜,方才已經開始消散的感覺變得強烈了幾分。
應該就是這個屋子里。
鐵麟大步走到了那處屋子門外,這地方算是繁華,地價很不便宜,大多是商戶和票號,這一個屋子又窄又小,旁人很容易和旁邊的糧號給看混了去。
這位滿身冷意的天京名捕走到了門前,左手搭在了腰后,握緊那黑漆漆的墨家手弩,右手重重拍在了木門門板上,發出沉重的響動,聲音爽朗道:
“鄉親,鄉親。”
“煩請開門一下,我是咱們虞部的撲火郎,奉命來巡查道路建筑,檢查一二,防止走水。”
“鄉親?”
屋子里沉默了許久,然后有一聲蒼老的聲音道:
“撲火郎?往日怎么沒有這個……”
鐵麟依舊用那粗豪的聲音道:
“往年每年中秋,上元燈會都有,鄉親你是記錯了吧……開一下門,接下來還有好幾家要查……”
里面又是一陣沉默,然后就有腳步聲靠近,顯然已經相信了鐵麟的這一番說辭。
鐵麟依舊開口,聲音爽朗和善,眸子里卻是一片冷意。
左手已經將墨家機關弩握緊在手,拇指食指扣緊了機關弩下面的懸刀,扣下就能有墨家的弩矢射出。
當年墨家巨子死后,墨家大抵分成三支,這就是秦墨的手筆,調用武者內氣射出,短距離內,隱蔽性和威力極為驚人。
木門打開,鋪面而來卻是一個打翻的銅火盆,里頭赤紅色的火炭潑灑出來,速度氣勢都是驚人,后面一個頭發蒼灰色的老漢拔出一把短刀,面容猙獰撲上來。
“撲火郎?撲你的火吧!”
鐵麟早有準備,后發而先至,手中機關弩一下揚起向前,瞬間將其中的五根弩矢一口氣射完,然后扔在地上,右手一磕劍柄,西域細劍直接出鞘,如同一道銀線攢射,一下將那匕首打落。
細劍一息之內變招,從那人肩膀刺穿,將其釘在了墻上一側,與此同時,鐵麟瞬間抽身暴退,從地上翻滾一周,將扔下的機關弩握在手中,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新的五根弩矢,直接入弩。
就在他后退的瞬間,屋子里射出數道劍氣刀芒,將墻壁割裂,連帶那老者也受了傷勢,鮮血淋漓。
再度將手弩中的弩矢射完,然后隨手把這墨家的寶貝仍在地上,抽出一把稍微短些的腰刀,往外走出兩步,從這小屋子的兩側有兩道身影撞破了兩側墻壁沖出,只一出現便瘋狂灑出了大把大把的暗器,射向兩側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