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就在這兒!”
聲音壓得極低,眸中多有警惕,將香爐放在青巖之上,顯然極為寶貴這東西,旋即抽刀,行動之前,卻突然微微一滯,他有著一個頗大而顯眼的鼻子,幾有常人兩倍大小。
此時鼻尖聳動兩下,神色驟變,猛地起身撲前兩步,不敢置信道:
“死,死球了?!”
“這么重的味兒,還有這股子雜氣,給人一劍捅了喉嚨?這是哪里來的什么仇人唉啊,怎得和我老孫搶生意?這若是已經給摸了尸,老孫我還怎么辦?”
“這什么人吶!壞我生意!”
“我不活啦!!!”
此時在這巖壁之上,距離下面少說五十丈距離,更兼樹木雜亂,種種草木幽香你一層我一層覆蓋著下面,氣味繁雜,但是他竟能不受到絲毫的影響,準確判斷出了血腥味道。
更能以奇妙法門,自血腥味道當中,知道下方之人已經殞命,甚至于連死法都猜得了個一清二楚,這種手段,即便是武道高人也難以具備,顯然是身負奇異絕學的江湖奇人。
當下連連叫苦不迭,左右轉動,突得狠狠一跺腳,便要一下撲入谷中,可是人已撲出去,卻又突然止住,只憑借了一只右腳腳尖踩在青巖上,混不著力,竟能穩住身形,更未有甚么氣機波動,竟是純以高明身法為之。
復又長吸口氣,身子滴溜溜在空中打個回轉,落回青巖上,一下將那香爐拿起,吹散了其中煙氣,扭動了上面的繡球,自有暗層隨之旋轉,將鏤空刻印覆蓋,以免其中藥性散失。
這才咧嘴一笑,道了兩聲好寶貝,好寶貝,一把將其囫圇放在懷中,旋即如同蟻附蛇形,施展出壁虎游墻的法門來,往下攀附。
江湖上壁虎游墻,輕功草上飛之流的武功不說一百,也有七**十,盡數都是些破爛貨色,糊弄糊弄不懂武功,心頭血熱的少年郎還好,若是要拿出去走江湖,卻要給笑掉了別人大牙。
但是此人施展出來,卻有舉輕若重之感,純粹以脊背上肌肉蠕動,黏附在墻壁上朝下游動,非但靈敏過人,更是沒有半點聲音,一路向下,若是江湖中論祖歸宗,這武功算得上是壁虎游墻功的宗家了。
他一直都以這門功夫為傲,當下憑借這手段向下‘游去’,剛剛開始并無半點異樣,還有閑工夫憑借綠藤來遮掩自己的身形。
可復又下了數丈,原本密密麻麻的藤蘿突然斷絕,旋即便感覺到脊背一痛,仿佛瞬間有千萬把鋼刀刺入身體攪動,忍不住低聲慘呼,跌落數丈。
旋即猛地一吸氣,身子滯空,仿佛狗刨在水一般,手足并用,騰出數丈,一直墜在地上,朝前翻滾泄去力道,一手握刀,滿臉戒備,只當是自己落入了陷阱當中,對方早已經在一側等著自己落網。
與此同時,左手在背后一抹,已經滿手的鮮血,咧嘴苦嘆,抬眼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了并沒有什么伏兵高手,對面數十丈石壁,藤蘿竟被一劍而斷,青石伸出石壁,自己一下竟然沒能看得清楚。
石壁上寫著一行字,寫得不好,卻是劍氣煞氣殺氣縱橫交錯,實乃是一等一的殺人本事,偏生隱蔽,自己一時不察,便為其所傷,若非有逃命本事,指不定已經給劍氣攪碎掉,死個干脆利落。
這奇貌男子心中后怕,又極好奇,視線掃過,念出聲來:
“薛青君到此一游,幽霜谷歸我所有。”
“天下人界外為限,擅闖者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