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秋陽有些不大明白二哥和眼前好友的想法,在她看來,若能夠安安穩穩過上一生,也是好的,復又想到一事,笑道:
“說起來,阿婕你雖然是盡早趕來了,但是還是來得有些遲,若是能夠再早到一個時辰的話,便能夠看上一場好戲了……”
夏侯婕搖頭道:“我對那些事情不感興趣。”
皇甫秋陽笑道:“那這個事情你是一定感興趣的,我們家三爺爺一共有五個弟子,其中有一位外姓弟子趙闊先生,你還記得么?”
夏侯婕點了點頭,笑道:“皇甫老前輩一共只有兩位外門姓弟子,除去那個最為跋扈狂妄的,便是趙闊了,對了,那個李丹尋還在糾纏你么?”
皇甫秋陽嘆息一聲,道:
“他啊,是啊,仗著自己的武功夠高,天賦很好,狂妄地厲害,常常惹下事情,若非是刀法進境極快,又是自小拜入三爺爺門下,早就已經被打出我們皇甫家了。”
“二哥不在,大哥他又忙于各種事情,我那次尋他,他還勸我說李丹尋雖然性子張狂了些,但是也不過只是年少輕狂,不算是什么問題,既然有一身的好武功,那么也不失為良配……”
夏侯婕皺眉,道:
“這也就是皇甫雄不在,若是他在的話,你那大哥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不過是仗著自己嫡長子的身份,打算招攬那個李丹尋罷了,這種事情本來尋常,但是手段未免太過于令人不齒。”
她正說著,瞥見好友眉目似乎有些微郁郁之氣,當下轉口,復又道:
“今日我們好不容易重逢,便不提這個惹人不開心的人了,對了,你說起那個趙闊,他怎么了么?我記得他的刀法走的是招式變化的道路,雖然說比不上李丹尋,但是在這一輩份里面也算是武功高超了,是他又擊敗甚么強敵了么?”
皇甫秋陽面上重新浮現出些微笑意,搖了搖頭,道:
“不,他被擊敗了。”
“被另外的一位刀客堂堂正正擊敗了。”
夏侯婕不由得坐正了些,右手摸著橫放桌上的紅刀,道:
“是天雄城里的哪一位高手?”
皇甫秋陽道:“是一位從未沒有見到的年輕刀客。”
夏侯婕眸子里面浮現躍躍欲試,道:
“年輕刀客么?也就是說比起趙闊年輕不少了?他用的幾招擊敗趙闊的?生長得如何模樣?現在在哪里居住?”
皇甫秋陽無奈安撫好友,笑道:
“這我哪里知道?生得面目有些冷淡,穿一身黑,就連手中的兵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沒什么顏色。”
“至于幾招?”
她聲音頓了頓,腦海中下意識想到的,不是那霸道睥睨的一刀,而是坐在街頭,安靜吃著樸素食物的青年,復又想到李吟香手中把玩著的那一枚玉牌,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若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李吟香,那么‘貪墨’了一千兩銀的后者,臉上的表情定然是很有趣的。
一個窮困到只能吃白面餅子。
另一個反倒是拿了那個當作玉佩把玩……
兩人若再見,那場面……
皇甫秋陽嘴角浮現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