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北邙劍派的趙子揚,其一手劍法,亦是得了個中三味,六品之內,堪稱是難得的后起之秀,引來陣陣贊嘆。
一日比斗,已然近乎日落。
即便是午間都不曾停止,自有皇甫家的侍女仆從,送上了西北特有的種種美食好酒,以供諸多武者的飲食。
在最后比斗的兩人爭斗出了勝負之后,此次演武,算是功成圓滿,各派也都如愿以償,皇甫長老站在了演武臺上,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得了哈哈哈的大笑聲音,仿佛鬼哭一般,自入口處而來。
王安風仿佛古井的眸子微挑。
他養氣機已經近乎一日。
伴隨著越發肆意而狂妄的大笑聲音,在入口之處,突然倒飛入了兩人,渾身是血,重重砸在了地上,正是皇甫家中派出,看守入口處的兩名高手。
此刻盡都是雙目緊閉,面如金紙,渾無半點的血色。
只是還有些微氣息,可是渾身關節處已經呈現了異樣的扭曲,顯然就算能夠從閻羅手中奪回來一條性命,一生苦修至此的刀術精髓,也是全然無法再施展出來。
先前阻攔眾多武者,刀不必出鞘,招法至多三招便能夠定鼎的高手淪落到了如此的下場,在場諸多武者,亦是難免心中微寒,生出諸多不妙的念頭來。
皇甫家長老神色驟然變化,身行一掠而至,將其中一人手臂抓起,一身浩大內力,源源不絕,涌入其中,那面無血色的皇甫家高手吐出兩口淤血,極為虛弱地睜開了眼睛,道:
“長老,小,小心……”
“有西域高手……擅闖……”
皇甫皓聽得這聲音越來越低,忍不住湊近了道:
“擅闖什么?你說清楚些……”
那位皇甫家高手神色突然詭詐,抬起頭來,道:
“西域高手來此,要你們的性命!”
聲音尚未落下,雙掌抬起,已經一上一下,重重拍擊在了皇甫皓這位家族長輩的心口以及丹田之上。
兇狠剛猛的勁氣不斷爆發,后者心中關切晚輩,一時間根本未做提防,自身內力更是往外輸送,為之療傷,無暇防衛己身,這一連兩掌,可謂是吃得結結實實。
當下口中噴出鮮血,軟軟倒在了地上,轉眼就已經沒有了生息,一位曾經歷經了不知道多少的江湖風雨,刀劍廝殺的長者,最后竟然是因為對于晚輩的拳拳愛護之心,以及擔憂家族而被暗算致死。
高手相爭,貴乎于一線一息之間。
這樣的變故幾乎超過了任何人的想象,尚且不等這些高手反映過來,在場武功最高之人,竟然就以這樣的方式,含恨而亡。
并不是這位皇甫家的長老不夠警惕。
委實是對方的偽裝太過于真實,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身受重傷,被人拋飛入內的晚輩,竟然會是敵人偽裝的,而且就在皇甫皓為其療傷的時候,驟然暴起,以絕學暗下殺手。
其武功亦是到了五品境界,可憐皇甫皓身為四品,江湖一代宿老,竟然如此屈辱死去,那皇甫家高手躍起身來,一下掀開臉上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鷹鉤鼻,顴骨高聳的面孔來,哈哈大笑道:
“如何?!”
“我莽龍宗的鍛虛破妄掌法如何?比之于大秦七宗的手段,可能分出上下么?”
眾人正自驚怒,又遠遠聽得了幾聲長笑,道:
“什么西北江湖大會,沒有老夫幾位兄弟在場的江湖大會,不過只是一堆的臭蟲互啄一般。”
“是極,是極,這個什么皇甫老兒的刀法據說很快,可惜沒能夠看到,就被打爛了心臟,死得干脆利落,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