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這座屬于安息王的王宮當中,卻有兩名異常的客人,并沒有穿著安息的服飾,相較于安息官服,其身上衣物材質更為細膩繁復,卻又不失威嚴,一者穿圓領袍服,腰有白玉環,紫金魚袋,氣度威嚴。
另一人則身材高大,身著錦衣,通體以紅色為主,右肩卻有獸首肩鎧,衣著上亦有繁復紋路,予人極大的壓迫感,一手扶在腰間,握著腰刀刀柄。
后者打量著安息國王宮,傳音道:
“這一次又是大麻煩。”
“為何次次都有大麻煩?”
“為何次次大麻煩都要找我?”
文官神色不變,依舊從容,不時還沖著來往侍女微笑頷首,傳音時卻極惱怒,道:
“我又如何知道?”
“區區巴爾曼王,死便死了,偏偏還是個秦人殺的,這安息王絕對打算狠狠敲你我一筆竹杠,卻不能讓他如愿。”
武官冷哼一聲,傳音道:
“敲竹杠?他也有這個臉?”
“一介諸侯,擁兵數萬,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怎么被一個二十來歲的秦人當眾刺了腦袋,還被人給跑了的。”
“丟人丟到這份上,還好意思把這件事情仍給我們?”
“臉呢?!”
過不得片刻,有人趨步前迎,將兩人武器卸下之后,便即引入王宮內部。
安息王似乎剛剛起身,只是穿著一身里衣,這位掌控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君王面容神態看上去極為寬厚和藹,正坐在桌子旁邊吃早食,一位姿容出色的美人輕輕敲擊他的肩膀。
而除去安息王和那侍女,屋中還有一名身披甲胄戰袍的男子,正半跪在地,神色恭敬拘謹。
侍從將那兩人引入其中,便即退下,這兩位來客見到了安息王,都只是行禮,未曾如安息臣子那樣半跪,卻無人表達不滿,安息王放下手中湯匙,清脆有聲,微笑道:
“勞煩二位不辭萬里來此,小王心中過意不去。”
那位文官打扮的男子行一禮,道:
“王上何出此言,在下惶恐。”
“大秦安息乃是百年邦國之交,本應相互扶助,更何況此次有人驅使大秦武者刺殺巴爾曼王,王上既然傳信于我等,在下自然不敢怠慢。”
安息王笑了笑,道:
“孤也只是覺得那行兇之人畢竟是大秦武者,兩位大人,應當熟悉些,這位乃是孤王鐵騎校尉,當日曾經親眼目睹刺客,兩位可以盡數相詢。”
“鐵將軍,起身與二位大人見禮。”
“末將遵令。”
那位將領行禮起身,方才轉過身來看了兩人一眼,口中便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右手幾乎下意識放在腰間,若非是見王時候,恐怕已經將兵器拔出。
安息王微微皺眉,敲了敲桌子,加重聲音,道:
“將軍,這是何意?”
那名武將恍然回神,連忙行禮答道:“回稟王上,屬下見到這兩位大人,尤其右側這位大人身上獸紋,與那一日刺客所帶面具竟有七八分相似,一時吃這一驚,未能自抑。”
“還望恕罪!”
安息王神色這才稍微和緩些。
兩名大秦刑部官員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武官打扮者指著自己錦袍上赤色紋路,虎身龍首之獸,道:
“將軍所言,可是此物?”
武將看了一眼,便即點頭。
安息王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