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未曾結束,敢問殿下,大王子麾下,你最恨之人是誰?”
古牧微怔,答道:“是北疆奔來的一名戰將,名為拓拔子默,此人頗為狠辣,心思更是陰沉,在下險些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說到此處,臉色有些陰翳,道:
“此人正在王城附近駐扎,我必殺之!”
王安風搖了搖頭,眸底清光,淡淡道:
“那么,煩請殿下即刻稱王,以玉璽下令,封其為侯。”
古牧微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道:
“什么?!”
王安風拂袖看著外面,平靜道:“若是殿下還想要坐得穩當,便聽在下為好,除此之外,所謂登基大典盡數舍去,只在此刻,便大赦王領,立刻傳信天下。”
“除此之外,當即寫信,派遣一輕功高手星夜趕往大秦。”
“言道殺王一事,不必大秦承擔責任,只要作為新王,仍愿與秦交好。”
…………………………
拓拔子默在沉睡中驚醒。
他是大王子麾下難得的戰將,今日本應該受邀入宴,但是他心中不安,有些擔心二王子殺一個回馬槍,故而放棄,只是和其余中立的巴爾曼王將領率軍在外。
星夜之時,突然看到了王宮處一震火光。
派人入內查探之后,就有城中屬下冒死沖出城來,告訴他宮中大變。
拓拔子默幾乎整個人都呆住。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得到,二王子居然會一反常態,用出這樣大膽冒險的計策,夜奔千里,輕取禁軍。幾乎將整個安息玩弄于手掌當中,所有人都以為他惱怒到要和右賢王沖突,誰都沒能想到,這個眾人看笑話的二殿下,居然會做出這種布置!
禁軍只在王宮附近,入宮不過片刻。
因為前次殺王事情,更從五百鐵浮屠增加至一千五百人。
在所有在外將領還來不及反應的時間當中,就已經結束了一切,二王子稱王已經是必然之勢,拓拔子默心中一片陰翳,左右來回踱步,突狠狠一咬牙,對其親衛道:
“事已至此,由不得你我不反!”
“走,去入宮中,在其余諸將反應過來之前,將大殿下奪回來。”
“否則一旦其余諸將下拜入宮,就來不及了。”
正當此時,突然有一匹快馬自城中奔出,直入軍營,未曾入內,只是在諸多觀望的將領駐地之間來回奔馳,扯著嗓子高呼道:
“奉王上令。”
“茲有大將拓拔子默,驍勇善戰,悍不畏死,孤甚嘉許,封其為化威侯,受三千食邑,黃金千兩,婢女三百,牛馬一千。”
如此數次,方才停下。
眾人心中盡數詫異。
軍營之中,拓拔子默沉默下去,過去了許久,親衛看到他嘆息一聲,似乎褪去了方才的決絕凌厲,正欲安慰,突然眼前銀光一閃,喉嚨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片刻后,拓拔子默全身披掛,走出軍營,道:
“入宮,拜見王上……”
諸多將領都知道拓拔子默和二王子的恩怨,聽到這樣的話,皆心中一動,新王對于往日有仇怨之人都能如此,若對他們如何?當下便各率領親衛沖入王宮之中,一路疾馳。駿馬嘶鳴聲音響徹了整座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