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寡人所料不錯,阿克阿孟應當是在事情有變的第一時間,便派你來報,對否?”
古拙男子見那使節果然應諾,心中微松,行禮道:
“王上神機妙算。”
安息王意態睥睨,大笑道:
“哈哈哈……”
正在此刻,侍者復又匆匆而入,道:
“陛下,殿下,阿克阿孟先生第二位使節到了。”
安息儲君心中長呼口氣,道:“還不快快有請。”
片刻之后,一員驍將打扮的男子奔入內部,還不等到安息王等人開口問話,一下跪倒在地,嚎哭道:“陛下,大事不好!”
儲君臉上勉強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
那使節沒有看到幾位大人物臉上的表情,接近著道:
“二王子古牧已于昨夜登基,令從中夜出,大赦巴爾曼王領。”
“下令極寬和,百姓信從,并封其仇寇拓跋將軍為侯,而今諸將軍咸服!”
古拙男子雙瞳皺縮。
安息王則是徹底笑不出來,沉默了很久時間,深深吸了口氣,令那使節暫且退下,復又遣人道:
“速去右賢王領,招其回信。”
眾人領命之后,安息王沉默許久,似頗為贊賞,道:
“未曾想,巴爾曼王領終究沒能落在寡人的手里。”
古拙男子跪倒在地,道:
“是臣失職。”
安息王嘆息一聲,灑脫笑道:
“這種事情如何能夠責怪先生?”
“此人名為王星淵罷,不錯,不錯。”
“我觀其用計,先如羚羊掛角,不著痕跡,擅奇謀,之后的布局卻嚴密,堂堂然有大將之風,不知道是誰教出來這樣的人物,當為俊杰,此次寡人還是小覷了他,生子當如是也!”
古拙男子道:“陛下有器量如此,乃為我安息國之福!”
安息王拂袖,淡淡道:
“那王星淵終究年歲尚小,眼界仍舊局限于一國一地,殊不知這天下之大,卻遠非是安息諸王啊,呵,畢竟年幼,寡人雖已經不復壯年之心,經此一事,卻也當想要和教出他的人物親自較量一番,爭論個上下。”
安息儲君道:
“父王的意思是?”
安息王道:“而今只消以其得位不正,借助大秦之力。”
“再行運作,壓力之下,強迫其退位給其兄長,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儲君微怔,道:
“可是,大秦如何肯聽我等的?”
安息王淡淡道:“而今早已經不是當年義戰天下了,國與國之間,唯力與利橫行,關于大兄之死,既然死于秦人之手,秦國終究難以擺脫干凈,寡人若以三成賠償作為退讓,請其稍微出面,無需表態,并非難事。”
門外一陣騷亂。
安息王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頓,古拙男子身子下意識緊繃,生怕又有什么地方的使節沖進來,直到侍者入內稟報,說是兩位大秦使節在外,他方才稍微安下心來,不覺已經冷汗滿頭
安息王仍風度極佳,派人請那兩位秦官入內,微笑道:
“原來是兩位大人,不知道兩位大人此刻來訪,是有什么見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