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里已經沒有了居民,這座城當中已然沒有‘緣法’和‘因果’的存在,奇術不可能作用于無生命的存在,在東方家獨有的感知當中,這里是死去的區域。
但是在這樣仿佛廢墟一樣,枯敗冰冷的天地當中,有一處角落中卻有淡淡的暖意傳來,這種異樣的感覺足夠微弱,但是在一片黑暗當中,再微弱的光都會象是太陽一般顯眼。
王安風雙眸微微亮起,道:
“在那邊……”
“什么?”
生哲瀚微微一怔,王安風已經展開身法,仿佛飛鴻一般,掠過了這片蒼涼荒蕪的天地,呂映波和生哲瀚對視一眼,當下收起了心中焦躁擔憂,一前一后,緊緊跟隨。
這樣蒼茫空曠,而且陌生的所在,王安風卻像是沒有半點遲疑,筆直往前,速度不斷上升,竟然仿佛沒有極限一般,呂映波兩人竭力追趕,仍舊還是跟丟了,所幸此刻王安風并沒有抹去痕跡,所以他們兩個沒有找丟了方向。
等到他們終于找到王安風的時候,王安風已經停在了一座古樸的建筑之前,似在低語,生哲瀚停下腳步,抬眸看著眼前佇立的建筑,雙眸微微瞪大,呢喃道:
“這,這是……”
即便是在這段時間,見識過許多往日沒有見到的事情,眼前所見的一幕,仍舊令他心中震動不已。
眼前存在的建筑。
或者很難以用建筑這兩個字形容的存在,佇立于此。
整體仍舊是和樓蘭古國一般無二的黯淡黃色,但是卻是詭異的下尖上寬的模樣,如果要形容,就像是一柄倒插在地的長劍,但是這柄劍已然過于龐大,有數十丈之高。
從劍柄的位置,到劍刃,有八道鎖鏈蔓延而出,懸在虛空之中。
鎖鏈越靠近劍身便越真實,透著青黑色的光芒,越往四方八面而去,則越發虛幻,與天地同色,最后消失在虛空當中,空氣中能夠聽到鎖鏈晃動的嘩啦聲,但是仔細靜心,卻又什么都聽不到。
只能看到蒼茫茫天地之間,一劍佇立,鎖鏈橫貫八分。
他再無法感受到絲毫的氣機。
生哲瀚神色震動,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后面退了幾步。
眼前一花,懸在空中的長劍再度從他的眼中消失不見,眼前所見,仍舊是一片蒼茫的大漠景致,他又往前面走了兩步,那柄仿佛應該出現在傳說之中的神兵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道門的幻陣,而且是位格極為高的那一類……”
王安風開口,這個時候,他記起了少年時候,在青鋒解下,踏錯一步,就永不得其門而入的陣法,當下認出了這一幕的由來,西域之中,甚少有人懂得這樣的陣法手段。
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年前與那窮奇最后一面時候,后者曾說,湛盧劍被當代歐冶子所控制,強行操控,離開了王天策,他之后心中就有一個疑問。
窮奇說神兵湛盧常常暴動,但是在當年那件事情之后,離伯不可能沒有去找湛盧劍,神兵暴動,往往會引動放元數百里的天象變化,對于本身與天地交融的宗師而言,這樣的變化不可能沒有感覺。
更何況是對于湛盧劍極為熟悉的離棄道。
但是此刻,一切都有了解釋,當年鑄劍谷也深知這一點,也絕不愿意直面離伯,將湛盧劍帶走之后,并沒有留在大秦的內部,而是想方設法將其送到了西域之外,樓蘭古城,地處荒僻,方圓千里,了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