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便是指名了!”
“你,過來。”
“???”
那譏嘲地起勁的聲音戛然而止。
像是給正面在臉上摔了一個巴掌,那胡人女子的臉色尤其精彩。
花魁指名,這樣的苛責,眾人譏嘲,對于任何的女子而言,都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但是這樣的話,竟然也說出來了理直氣壯,坦坦蕩蕩的氣魄。
是的,堂堂正正。
眾人心中居然升起,正該如此,原來如此的錯覺。
便是指名了,又如何?!
關爾等何事?
王安風愕然。
那雙褐瞳燦爛地像是天上的群星。
赫連磐笑意微凝,心臟突然狠狠跳動了下。
………………
七月的草原原本的溫度就很冷。
但是這個時候的溫度卻更低了下去,索燁瀚玥抖了抖戰甲外面的袍子,震落下一片飛蓬蓬的白霜,草原上墨綠色的草叢蔓延到這里前數里就戛然而止,象是給人斬裂了,之后就是光禿禿的一片。
反射的光讓人眼睛一陣一陣的不舒服,想要流淚。
他抬起頭來,看著前面沖天而起的純白雪山。
背后只跟著幾十騎精銳,戰馬低低打著響鼻,他打起了旗幟,墨黑色的大旗在冰冷的寒風之中翻滾,狼騎的精銳武士們望著籠罩在陰沉云霧中的白色雪山,眼底里充斥著敬畏的神色。
玉壺雪山原本就是草原上最原始的信仰。
索燁瀚玥吸了口氣,擺了擺手,喉嚨里吐出一句話來:
“進山。”
并不高大,甚至于稱得上是低矮的戰馬,但是卻能夠攀爬尋常的山路,索燁瀚玥帶著手下的精銳往上走了一段路之后,溫度比起下面差了太多,士卒的眉毛上凍出來了一層白霜。
然后就起了暴風雪。
七月,在中原還是炎炎夏日的時候,這里的冰雪風暴已經大到了專門馴化過的戰馬也寸步難行的程度,眾人無奈下馬牽著坐騎步行,風雪之大,只能靠著內力和氣機硬生生扛著往前走。
一刻之后。
除去索燁瀚玥,已經無人再能上前。
這位以一介農奴之身入軍四十年的大將軍將部屬留下,一步一步往上走。
一刻又一刻。
山上的風暴在怒吼,溫度已經冰冷到能夠輕易凍死健壯的武者,這個時候,就算是沸騰的火油,都會在數息間失去全部溫度,凝固成寒冰。
他身上的鎧甲已經變得冰冷,劍幾乎像是被凍結在了劍鞘當中。
左右的風雪仿佛盤踞的龍。
云在四周環繞。
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看到了一個平平的石臺,索燁瀚玥接下了劍,恭恭敬敬起身。
雙手將懷中的信物取出,捧在掌心,高高舉起,大聲開口,聲音被淹沒在了風雪的呼嘯當中,傳不遠,然后低垂下頭。
風雪中有一人踱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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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稍微少一些哈~四千六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