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扶龍一路的道士罷,這些場面話就不必再提,你若是喜歡,大可以出去說勝了我東方家弟子的奇術,沒甚的所謂,多少能掙得些糊口費。”
公良子默神色如常,淡笑道:
“些許虛名而已,我輩觀之如浮云。”
“只是聽聞,東方家五百年以奇術鎮壓蓬萊,為天下眾生牧島,若只有這樣的微末手段,未免覺得有些兒戲,恐怕難以服眾,也無法鎮壓住蓬萊。”
“當然,晚輩自知此次前來唐突,只是身為奇門方士,想要見識一下東方家風采,也是應有之理,而今已來,不知道哪位前來賜教,好讓在下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到時候晚輩自然慚愧退去,終生不入蓬萊半步。”
旁邊一少年模樣的道士笑起來,聲音尖利難聽,道:“就這樣的人,哪里能有什么本事?都說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般手段,不如快快讓出蓬萊島,這天下的安危,便換我們來守。”
眾多東方家弟子平日雖苦于不得離開蓬萊,卻都以此為傲。
五百年堅守被人如此嘲諷,不提年輕氣盛的弟子,便是一些過了而立之年的中年人都覺得怒氣難以遏制,偏生還沒有辦法反擊,這幾個道人的天機術,雖然和東方家不同,但是確實火候極深,尋常弟子不是對手。
而那為首的道人,更有高深莫測,捉摸不透,不敢輕易上前,輸了事小,連累東方世家五百年聲名,才是大事。
東方天魁身為家主,不便開口。
東方鶴軒冷笑一聲,道:“便是不答應比斗又如何?”
公良子默一擺拂塵,右手取出了一面碧玉虎符,淡淡道:“先前來此的是晚輩的師兄,此刻已經去往東海衛調動飛龍巨艦,若是不答應,那么為了天下眾生,自然只能由晚輩以雷霆手段壓境,代替諸位鎮守蓬萊了。”
“若是諸位不信,此刻外面便有三艘飛蛟。”
東方天魁神色冰冷。
東方鶴軒松開王安風手掌,淡淡道:“好手段。”
“不知道你要和誰比?”
公良子默微微一笑,道:“東方天魁前輩身為家主,自身氣機與蓬萊島息息相關,晚輩不敢造次,聽聞東方鶴軒前輩曾經兩度窺見天機,為我輩翹楚,在下不才,愿意一試。”
東方天魁聞言神色一變,道:
“不可!”
公良子默笑容玩味。
東方鶴軒擺了擺手,淡淡道:
“有何不可?老夫便試試你這一位后學末進。”
公良子默笑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這里有幾位朋友,也想要領教一下前輩手段。”
萬軍鐵甲壓前,東方家并不以武斗所長,加上而今處于維持蓬萊封印的關鍵時刻,門中許多高手都在島下各處節點,不知公良子默如何得知了現在這個時間,莫非是有叛徒?念及此處,東方天魁不由得心中暗恨。
此刻偌大一個東方家,能夠與公良子默對比的方士居然只剩下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