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米外正持刀怒劈的一名西域武者突然吃痛,膝蓋彎炸開一道血,當即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痛嚎,身子朝著一側偏斜,原本蓄勢打出的要命招式也沒了煞氣。
他對面的老江湖經驗豐富,當下里不管不顧,猛地變招,刀光凌冽,將這西域好手的一顆大好人頭直接砍了下來,雖然茫然,卻也知道是哪一位暗器高手暗中掩護,左右一看,只是高聲道了一句多謝兄弟,就自尋了新的高手,半點不曾含糊,滿臉猙獰如猛虎。
王安風彈指之后復又一彈指。
懸浮在身前的銀針一根一根爆射而出。
飛靈宗這一門破靈錐對于他消耗不算大。
當下以瞳術關注整個戰局,屈指連彈,使得那些蓄謀已久,只待今日一朝發難的域外高手總是在氣機蓄滿出手的時候,被打斷了招式節奏,白白喪命,反倒那些年紀老邁的中原武者只是受了些傷。
當下一方驚疑不定,一方則越發的氣勢如虹。
只是對手越來越多,王安風身上銀針頃刻間已經耗盡,復又伸手入懷,抓了一把黃橙橙銅錢在手,叩在了拇指食指之間。
雷霆暴走,一顆大秦通寶上流光溢彩一般。
只消射出,其勢怕是比起銀針更剛猛許多,也難以掩藏。
正此時,王安風突然察覺異樣,勁氣收斂,微微側眸看向一側,身穿廣袖玄衣的司寇聽楓已飄身立在他旁邊,今日第一莊大禮,女子本清水一般的黑發已變成端莊發髻,眼角有紅色飛揚的胭脂,更與尋常時候不同,端的冷艷不可方物。
境界至王安風這一等人,除去某一位清冷女子外,都是以本身氣機認人。
他來此之后,遲遲不見司寇聽楓出現,再見得了連行走西域時候都不曾見到過的宗師出現,本以為司寇聽楓遭遇某種不測,正自心中擔憂,見到她無事,當即松一口氣,旋即心中一緊,眉頭皺起,直截了當問道:
“司寇,今日究竟發生了什么?”
司寇聽楓看著下方江湖十數年不曾出現過的大戰,道:
“你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我卻也回答不出。”
“不過便是連尋常的撐船人都知道,逆流而上有暗流涌動阻礙,第一莊既然打算鎮壓整座江湖,自然就要第一個面對江湖上各種草莽龍蛇,暗流潛伏。”
“這只是開始而已。”
“若說的更俗氣些,便是出了一塊金子,便都要來試試成色。”
王安風察覺女子身上氣機,道:“你的傷勢……”
“上一次的傷勢于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罷。”
司寇聽楓看著下面廝殺,卻不著急出手,嗯了一聲,道:
“只是想要釣魚,只可惜結果不如人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