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遭遇,讓面前的雌蟲對傷害折辱能不問原因照盤全收,但對于稍微的關心卻顯得無措又抗拒。
“疼就跟我說。”
蘇沐川幫他把身上的傷都擦洗了一遍,果然洛克蘭的自愈能力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傷口迅速凝結,不需上止血藥就停止溢血了。
但蘇沐川依舊幫他仔仔細細上了一遍恢復藥。
洛克蘭始終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如果不是看見洛克蘭的冷汗沾濕了額前的碎發,順著發絲跌落在地,以及他毫無血色的臉和嘴唇,蘇沐川真要以為他對疼痛毫無感知力了。
“好了,起來休息會兒,我去幫你拿件衣服。”
蘇沐川看著洛克蘭褪下的黑色上衣,他知道那上面一定沾滿了洛克蘭的傷口的血,也明白了他為什么穿黑色的衣服。
蘇沐川作為雄蟲中罕見的較為高挑的蟲,身高甚至比洛克蘭都要略微高一點點。
而他不知道原來洛克蘭住在哪個房間里,所以就在自己的衣柜里挑了一件遞給了洛克蘭。
洛克蘭難以置信地雙手接下,在蘇沐川的目光下還是穿上了衣服。
他的財產都交由雄主保管了,而他當前除了那件黑色上衣好像再找不到其他衣服了。
除了軍服。
“也不知道安莫里吃早餐沒有,”蘇沐川收拾好東西趕緊往外走。
“雄主不必管他,早上我已經給他拿了營養液。”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他怎么樣了,”蘇沐川不太放心安莫里的狀態。
洛克蘭聞言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猶豫片刻還是跟上了蘇沐川。
“安安,開門好不好,”蘇沐川敲了敲安莫里的房門,里面卻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蘇沐川擔心他的情緒可能不太對勁,又放柔了聲音哄他開門。
里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若非蘇沐川在自己房中一直留意著安莫里的腳步聲,他真的要懷疑小蟲崽已經跑走了。
“雄主息怒,安莫里尚小,不夠懂事。”
“安莫里,開門,”洛克蘭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面色冷得像霜。
沒想到很快里面就傳出了跑動的聲響,隨即安莫里將門打開了一小半,站在房里小心翼翼地觀望著洛克蘭的神色。
“安安,你沒事吧”
蘇沐川看他大大的眼睛哭得像小白兔一樣紅,頓時一陣心疼,剛要伸手把他抱起來安慰安慰,安莫里卻突然面露害怕,邁著小短腿一把抱住了洛克蘭的腿,然后將整個臉都埋在洛克蘭身上。
洛克蘭臉色更冷了,不管安莫正瑟瑟發抖地拉住他衣擺,一把拎起安莫里的衣服將他揪到前面來。
“雄父跟你說話,你在做什么”
安莫里擔心惹雌父生氣,才雙手握拳下定決心般,怯生生地抬頭看了蘇沐川一眼。
只一眼,他就再次回想起了剛才看見的雌父被打的鮮血淋漓的傷口。
洛克蘭很少讓他出臥室門,那是他第一次撞見受罰的雌父僅是因為他原來想要給剛睡醒的雄父送營養液喝。
他終于明白了雌父從前說的“可怕的后果”是什么,他沒想到對他一直很溫和的雄父是那樣的蟲。
頓時安莫里就忍不住地哭出了聲,再度跑到洛克蘭身后抱住他的大腿,不顧自己雌父可怖的臉色,哽咽道
“他嗚嗚嗚不是我的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