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關系嗎?”張兵曹聽到此問,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甚至還松了口氣。“這一撥移民必然是要先送到平城交給公孫司馬您來挑選兵員的,斷然不會誤了你的事情……”
“我問以往的!”公孫珣正色提醒道。“張公可是剛剛說了知無不言的!”
“以往的……”張兵曹無奈嘆氣道。“卻有此事。”
公孫珣勃然變色:“誰發賣的?!”
“自然是太守!”張兵曹趕緊答道。“公孫司馬,你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這些事情何須我說?一想就通的嘛……對于大戶人家而言,這些百姓既然丟了田產、財貨、房屋,又來到當地,他們自然有一萬種法子合法的收為徒附、家仆,哪里需要掏錢向官府買?而我們這些小吏,又有幾個膽子發這種財,最多是在移送移民時取些浮財罷了!這事不過就是我們雁門太守張府君有些貪錢,所謂雁過拔毛,中間橫插一手,從大戶人家和這些民戶身上再撈一些好處罷了!”
公孫珣冷笑不已。
張澤被笑的發毛,趕緊出言來勸:“我曉得公孫司馬的意思,你終究是年輕,動了惻隱之心,所以心存不忿。然而要我說,此事卻真的無關緊要……你想想便知道了,那些移到太原、上黨的民戶,作為外地人,又沒有財貨做支撐,時間一長,又有幾個不被大戶人家吃下去的?說不定還有不少人是求著大戶人家庇佑呢!到底都會是一樣的!”
“到最后或許是一樣的,然而這里面的經歷終究不一樣。”公孫珣收住笑聲答道。
“有何不一樣?”
“多了一個知法犯法的太守和一個多管閑事的千石司馬!”
“你欲何為呢?”張澤只覺得渾身無力。
“不欲多為,等到了對岸,等請張公把這些事情與我一一寫出來,并加上自己的官印,然后再上路也無妨……”
張澤連連搖頭:“你要對付張府君?”
“然也!”
“那是兩千石!”張澤盡最后一份努力勸說道。“而你只是個千石司馬,還互不統屬……”
“決心既然下了,若不能把他扳倒,我公孫文琪就如此物!”說音剛落,隨著公孫珣的一個示意,韓當低頭對著腳下就是一箭,竟是把羊皮筏子下面的一個渾脫給直接射爆。
張兵曹被濺了一臉的河水,也是張目結舌,不敢再多言了。
“初,(呂)范從太祖至雁門軍屯,為門下佐吏……別部嘗為郡中渡河接引五原撤鎮民戶,夜有逃人,捕之,聞得雁門太守張歧發賣民戶至郡中豪強為徒附。太祖憤然入幕,眾皆不敢言,獨范與(韓)當追入。太祖乃曰:‘當訴之上!’當遮蔽帳門,范請曰:‘國事艱難,便無發賣之舉,無產之民,固為豪強所取,訴之何益也?’太祖正色曰:‘民固困也,心不忍之!’范、當皆嘆。太祖又曰:‘且論,我一燕人,入晉地獨領一部,上下皆不正我,屢為所畔。若不去一兩千石,何以膺服彼輩?’范聞之乃頷首,復獻計。待渡河,太祖用范計,留雁門兵曹椽張澤一人于河心筏上,迫之發太守張歧之罪。”——《新燕書》.呂范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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