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珣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羽林左監,所以那許永斷然不是因為自己慌張,因此等對方一走,他立即回過頭來,盯住了眼前的這位俊秀‘同僚’。
“遼西公孫珣,字文琪,剛從雁門別部司馬任上除了中郎一職,便來郎署這里看一看情形。”公孫珣拱手而笑。“尚不知賢兄高姓大名。”
“原來足下便是那火燒彈汗、名震北疆的白馬中郎?!”此人當即面露驚喜之意,也是再度拱手行禮。“我早就聽說你出身名門,拜師名儒,兼修文武……不意今日會有如此際遇!不瞞公孫中郎,我此行也是被拜了中郎,前來郎署赴任,倒是一番緣分。”
“原來如此。”公孫珣愈發來了興趣,然后不再猶豫,直接向前半步,便當街握住了對方的雙手。“我與賢兄一見如故,喊我名字即可……不過,我還是不知道賢兄姓名籍貫?”
此人被公孫珣‘握手言歡’,原本開懷大笑,此時卻忽然面色一緊,方才認真答道:“不瞞文琪,我乃南陽人士,姓何名進,字遂高!”
“原來如此,久仰大名!”
話說,饒是公孫珣這些年見識愈多,城府愈深,可此時也不得不趕緊低頭問候,然后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方才表情坦然的抬起頭來。
講真,別的倒也罷了,比如對方手上的繭子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但殺豬的也可以長這么帥嗎?!
然而,仔細一想,似乎也沒什么不對吧?殺豬的就不能帥嗎?而且再說了,人家妹妹應該長得很漂亮吧?妹妹的長得漂亮,哥哥憑什么不該帥嗎?
“賢弟居然也曉得我嗎?”就在公孫珣五味雜陳之際,這何進卻是不由驚喜追問。
“這是自然。”公孫珣脫口而出。“我就算是遠在雁門,也曉得令妹現居掖庭,并養有當今唯一一名皇子……”
掖庭,在漢代指位于帝后兩宮東西兩側的地方,一般是后宮妃子居住,所以在此時一般代指帝王后宮。
“是,是!”何進不由干笑一聲。“我妹現居掖庭,為貴人……也確實養有唯一一名皇子。”
“那看來遂高兄此來郎署怕是呆不了幾日了?”公孫珣調整好心態后不由輕松下來,畢竟,人家何進好說話總比不好說話強吧?“怕是兩三月就要拜得高位了。”
“這種事情又有誰知道呢?”何進握著公孫珣的手正色言道。“俱是圣恩而已。而且再說了,如我這樣靠著天子恩寵驟然為官,也是萬萬比不過文琪那般出生入死,為國家立下功業之人的……”
公孫珣不由展顏:“遂高兄的這番話倒是讓我心存敬意了,驟然居于高位而心不亂,也是讓人佩服。”
“讓文琪見笑了……其實,以文琪的出身和功勞,遲早也會成為朝廷支柱的!”
“那你我就不必在此處推搡了。”公孫珣繼續笑道。“不如早點進入署中,將正事辦了,看看能不能成為朝廷支柱?”
“理當如此。”何進也是一笑,然后一手拉上自己的坐騎,一手卻還是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臂。
公孫珣無可奈何,也只能牽上自己的白馬,然后與這位‘殺豬宋玉’,兼自家老娘口中的‘絕世蠢貨’把臂同行,往郎署中走去。
拴馬、出示文書、進入郎署。而不待片刻,便有一位千石官員出來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