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栩。”袁隗頗為無奈應道。“去做趙相了。”
“對,向栩!聽說此人在日食之時曾對天誦孝經求退天象,這種人都有,未必就一定沒有什么想做從龍功臣想瘋的吧?”
“然后呢?”
“然后……如果再考慮目前政局不穩,亂象迭發,我倒是覺得,十之**是某些人故意扔出來這些東西,讓我們這個四世三公的士族領袖焦頭爛額,無瑕妨礙或者顧忌他們的某些計劃!”
袁逢微微頷首,這就說的很對頭了,但也正是因為對頭,反而無從猜度是誰干的了……畢竟,如今的局勢太混亂了。
“當然了,退回來講,說不定也是真有人想害我們袁家!”袁紹最后嘆道。“關鍵是這讖語的解讀太過匪夷所思了,半真半假,似有似無,所論的‘勢’隱約有幾分讓人信服,偏偏最后提出的法子,又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而最最讓人無力之處,乃是我們根本無從判斷,這天下人會如何看這樁糊涂謠言!”
“總算有個明白人了!”袁逢難得一聲長嘆。“本初啊,你可曉得……你叔叔見到這些,驚嚇的不得了;你哥哥看到這些,只想著那晚上公孫珣和楊文先辱他之事,非得跟我說是這是那兩家人做的;你弟弟最是了不得,他居然問我是不是我暗中所為,然后真想坐那仲家天子?!”
饒是袁紹心亂如麻,此時也不禁頗有興致的回頭看了一眼那袁公路,并引得后者等怒目而視,不過,袁術的這個小表情立即就換來了自己親爹的一只木屐迎面飛來!
“說了半日,天子到底會不會信這個東西?”袁隗忍不住在自己哥哥一家的親密互動中插了句嘴。
“不知道!”袁逢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連連搖頭。
“公卿呢?”袁隗連珠炮一樣似的又看向了袁紹。
袁紹連連搖頭:“不知道!”
“天下人呢?”袁隗繼續厲聲追問道。
這一次,父子二人異口同聲:“還是不知道。”
“那如之奈何啊?”袁隗幾乎要崩潰了。
“自然是收繳這些傳謠之物,然后上表自陳清白,同時請朝廷徹查此事!”頭上裹著麻布的袁紹攤攤手,倒是張口即來。“叔父大人覺得還能如何呢?”
袁隗為之默然。
袁逢微微頷首:“已經都做了。”
“不知道這種東西多不多?”袁紹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一問別的事情。
“足夠全洛陽人知道了。”袁逢仰頭朝外看道。“這又不是什么特別難的手段,只要提前做好這些讖語,然后幾個心腹,數輛車子,趁著沒有宵禁前摸黑在城中走上一圈,各處拋灑一下,哪里能攔得住?”
“確實。”袁紹不由感嘆道。“這其實跟以往的讖言、童謠并無二樣,不過是公孫紙出現以后,方便書寫大段文字罷了,咱們也不是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