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公孫珣微微一怔。“此事已經傳開了嗎?”
“這是自然。”審配趕緊解釋道。“數日前此事被玄菟郡丞公開檢舉出來以后,徐司馬便被召入城內,但既沒有治罪也沒有放回軍中,儼然是要等令君過來與劇公一會之后再做定奪,我也知道令君一定會來的……”
“徐榮已經被禁足了?”公孫珣面露恍然。“劇騰如此恨我嗎?在軍中時與他一些氣受,這剛一塵埃落定,便要報復回來?”
“那倒未必。”審配不由正色搖頭。“劇太守其實是個分外務實之人,令君與他有小齪卻無大礙,所以他應該是順水推舟、隔岸觀火的意思居多。畢竟,這次軍中確實是被那些郡吏們抓住了痛腳,盜墓一事,一旦被掀開,怕是徐榮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說。”
公孫珣緩緩頷首,卻又忽然認真詢問道:“正南智計過人,此番能成大事全靠正南在后方獨當一面……不知,此事可有什么要教我的嗎?”
“我有上中下三策,”審配從容應道。“就看令君是怎么想的了。”
公孫珣不由心中苦笑……不想自己有一日,也能享受到自家老娘口中上中下三策的待遇。
“正南盡管直言。”心中苦笑之后,公孫珣還是認真以禮相詢。“敢問是哪三策?”
“下策,不必理會此事便可。”審配也跟著笑道。“畢竟令君此戰功蓋天下,怕是不日便要高升,既如此何必理會區區玄菟一郡內務,大好前途尚在前方。”
公孫珣盯著對方似笑非笑。
“下策,趁著大軍尚未解散,將軍直接尋個借口,也不要找別人,直接當眾宰了那個鬧事的郡丞便是。”審配繼續堂而皇之的言道。“此人一去,剩下幾個郡吏還能翻了天不成?而功勞沒有下來,劇太守此人也斷不會和令君翻臉。”
“既如此,”公孫珣忽然正色起來。“就取中策好了!”
審配一時怔然:“令君,中策我還沒說呢!”
“正南先說上后說下,卻把中策放到最后,必然是想讓我取中策而為。”公孫珣認真答道。“而我之前便在信中說過,河北多名士,誰如審正南?正南的氣度謀略遠勝于我,既然是正南想讓我取中策,那我便取中策好了,何須問中策是什么呢?”
審配先是沉默,然后才后退兩步,認真朝眼前之人行了一禮。
“將徐司馬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