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何進回過神后也同樣不以為意。“比不過皇甫義真便比不過好了。畢竟,此番賊人有五路主力,倒也不缺這一路主帥職務,文琪自可避開皇甫義真,去尋他路……”
“這也很難說啊!”楊彪忽然又插嘴言道:“昨日送信家人順便也說了一些洛中別的情勢,看朝中意思,怕是未必有那么多分兵之策。以眼前局面,雖然說賊人有多處,可天子的意思卻居然只是要一南一北出兩路兵,一路走潁川解燃眉之急,一路走河北應對張角……”
“即便如此。”何進依然不以為意。“兩路中總該有文琪一路吧?”
“不好說。”楊彪終于把底子全露了出來。“依照中樞諸公議論來看,似乎有三人足以抗拒文琪,去爭一爭這第二路主帥。”
不要說何進一時茫然,便是公孫珣聞言也不禁一肅:“敢問文先兄,到底是哪三人?”
“一個是剛剛回洛中不久的諫議大夫朱雋朱公偉。”楊彪倒也干脆。“朱公很早之前便平定揚州叛亂,此番更是剛剛平定交州叛亂歸來。家父……朝中議論,若是以軍事而言,朱公的經驗未必比文琪稍少一二,而且更加年長,或許更足以依仗。不過,看朝廷意思,倒是有派遣他會揚州募兵北上以做偏師的念頭。”
公孫珣一時無言之余倒是松了一口氣,只能勉力再問:“還有二人呢?”
“還有二人,一個是文琪岳父,當朝光祿勛鄃侯趙公。”楊文先幽幽言道。“趙公在遼西時便有天下聞名的戰例,而且忠誠可靠,素來為天子所重;另一個是文琪恩師,當朝吏部曹尚書盧公,盧公多有平叛之舉,又是海內名儒,天子和朝臣多有倚重他的意思。”
公孫珣與何進面面相覷,終于也是無言以對……尤其是前者,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只是些許洛中訊息。”楊彪見狀當即昂然起身而言。“覺得文琪會有所牽掛,這才順勢前來告知……便是我不說,今日到了洛中文琪也會知道的……告辭。”
公孫珣欲言又止,但終究只是抬手示意,倒是何進起身相送,而楊彪也不以為意,便匆忙而去了。
“文琪。”甫一回身,何遂高便在都亭大堂上無奈攤手。“別人倒也罷了,若是你老師、岳父為帥,你又如何能與他們相爭?!”
“還不止如此。”公孫珣坐在幾案之后苦笑言道。“若是老師倒也罷了,可若是我那位岳父大人出任一方主帥,依照本朝對軍事的看重何提防,我怕是連回涿郡,引幽州兵做個偏師都做不得了!”
何進聞言更是半響方才頷首:“確實,哪里有至親二人同時為帥的道理呢?”
公孫珣低頭不語……天可憐見,他來時按照自家老娘所講的那些曾細細思索了一番,只覺得唯一要防的便是避開取代盧植,成為直面張角的那一路主帥。畢竟,從故事中隱約可以得知,天子恐怕沒有耐性,而河北張角處卻非是能速下的。
然而,半路上殺出一個趙苞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