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婁子伯的一貫作風了,管殺不管埋,出計不出力,于是三人一起失笑,便就勢掀了棋盤,轉而一起玩起了動物牌。
然而,牌剛打了兩局,卻又忽然聽到門前侍衛匯報,說是隨軍司馬董昭求見。
呂范、婁圭各自怔住,倒是公孫珣早有所料一般,依舊不以為意,反而讓二人稍安勿躁。
“公仁是來打牌的嗎?”人一進來,公孫珣便戲謔問道。“這動物牌三人可打,四人亦可打,且上榻來便是。”
董昭見狀苦笑,也只能挨個拱手行禮,然后告罪直言:“君侯見諒,昭沐浴休息完畢,思來想去,覺得有一事應該要說與君侯,這牌等說完再打也無妨。”
“那便說吧!”公孫珣依舊不以為然。
董昭看了呂范、婁圭一眼,咬牙之余倒也干脆:“君侯,今日程仲德婉拒君侯,怕是不止是因年紀漸長,而是另有緣由。”
“說來聽聽。”公孫珣好奇不止,而呂婁二人也一起正色相對。
“回稟明公。”董昭肅容相對道。“怕是程仲德以明公是燕人而心有疑慮。”
“地域嗎?”公孫珣難得一聲長嘆。“不想程仲德如此智者,也有此念?”
“天下間風氣如此,不是只有一個程仲德的。”董昭愈發無奈。“鄉人鄉黨,以郡為國,這是哪里都免不了的事情,便是明公你在河北不也因此得利嗎?”
“只有此言嗎?”公孫珣思索片刻,復又沉聲問道。
“還有一事。”董昭建言道。“終究是程仲德囿于地域,不識明公風采,我愿意去幫明公再與他談一談。”
“如此強橫人物,公仁與他談的來嗎?”公孫珣不由笑出了聲。
董昭無言以對。
“既然談不來便不要去談了,省的學我自取其辱。”公孫珣招手道。“且上榻來,行軍辛苦,難得清閑一日,不要多想了。”
董昭長出了一口氣,又向呂范、婁圭二人拱了拱手,這才上榻取了一席之地。
四人剛剛坐定,門外侍衛再度前來稟報,說是本縣程立請見。
幾人恍然四顧,最后齊齊看向了坐在榻上東側的公孫珣身上,后者思索片刻,一邊下令請人進來,一邊卻依然坐定不動。
這下子,其余三人便也耐住性子坐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