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吧!”公孫珣抱著貓仰頭看著屋頂茫然應道。
“我想問下,兄長之前見到盧公,可有什么說法?”公孫范小心問道。
“不要說盧師了,便是董公見到我都有些不是滋味。”公孫珣聞言再度失笑。“昔日我為白身學生,盧師便是兩千石了;我為別部司馬,董公便是并州方伯了;而如今我為衛將軍,兩位卻是剛才獄中出來……能給好臉色嗎?故此,我禮儀做到,便沒有太靠近了,只是與王子師同桌喝了不少酒。”
“不是這個意思。”公孫范勉力聽完,方才無奈言道。“我是想問兄長,你知不知道,之前你讓我送給盧師的妾室……如今已然明顯有孕?說不定便是年后年末,就要為盧公舔一幼子或幼女了。”
公孫珣登時無語,半晌方才將懷中瘦貓扔出去,并坐起身來勉強干笑一聲:“這是好事。”
“是,這是好事。”公孫范尷尬答道。“那兄長剛才又想說什么?”
“是劉師那里。”公孫珣趕緊改容正色言道。“我看他身體越發不行了,我們做學生的應該盡心盡力才對……但我后日改元后便要出洛赴任,你這邊,還有婚后便要急忙來赴任的阿越,要一起好好替我照顧他才對。”
公孫范自然無話可說。
“不要信那些巫醫的,多讓他喝些熱水,酒不是不能飲,也務必要溫酒……最好尋些安眠的手段和方子,而且冬日間,既要保證他居處炕熱不斷,又要常常通風散氣……多備些人參……這個年紀的人,多半難在冬天上面,熬過這一冬,或許便能好很多。”
公孫珣說的非常散亂,公孫范則聽得非常認真,然而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后,卻終究是無話再可說,便是公孫珣自己都覺的無趣起來,只是一聲長嘆。
于是乎,兄弟二人就此作別,做弟弟的去了側院,而公孫珣則堂而皇之的抱著貓去后院尋自己妾室和兒子去了。
升官加爵,幼子愛寵,更兼美妾曲意侍奉,一夜自不必多言。
第二日,公孫珣正式拜韓當為衛將軍屬司馬;呂范為衛將軍長史;婁圭、戲忠為衛將軍從事中郎,王修、棗祗為衛將軍令吏,魏越為領官騎……并從白馬義從中選出二十名資歷、能力、來由都有說法的人物,分別為將軍掾屬、御屬。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這些人跟了公孫珣這么多年,如今能公私兼顧,有名有份,自然不可能再虧待他們。
當然,除此之外,按照規制,公孫珣還可以再征召十九名掾屬和二十一名御屬,甚至還有三十員儀仗官騎……這些位置,尤其是掾屬和御屬,全都是公私并行,有正經官身待遇的位置。而且,在現行察舉制度下是受到認可的正式入仕途徑,是很受歡迎的。
所以,與其說是用來招人辦公,倒不如說是朝廷賞給你的正式舉用名額……不過很顯然,這些全都要等到去了河內以后,再慢慢填充了。
又隔了一日,中樞下詔,以黃巾平定,改元中平,是為中平元年。
同日,允左車騎將軍、冀州牧皇甫嵩所請,免冀州算賦一年。
同日,中樞再發旨意,以平叛有功,兼各處匪亂尚存,故凡戰功為官者,無須入洛,免捐官錢,直接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