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蓋勛應聲而答。
“你先行回長安,然后傳我軍令,十日后關中兩千石全都要匯集長安,等我召見!”
蓋勛一時驚愕:“衛將軍,兩千石太守非詔不得離境,而都尉們還要巡視境內城池,安撫人心……”
“他們的人馬不是早交給皇甫將軍了嗎?”公孫珣不以為然。“若前面戰敗,則關中不保,若前方獲勝,他們自然守土有功,至于軍備、糧草,全都交給我便是……元固,萬事以軍略為先!”
“喏!”半晌之后,蓋勛終于還是咬牙應聲。
“速速去吧!”公孫珣不免催促了一聲。
蓋勛即刻揮鞭打馬而走。
而公孫珣待對方遠去,卻是忽然作色:“全軍加速,待到長安再做休整!”
言罷,也是徑直一夾馬腹,加速前行。
中軍處,一團白馬所在,不少人疾速跟上,不少人卻忽然散開,往各處傳令,宛如一朵陡然炸開的白云一般。
冬日寒冷,卻晴空萬里。
陳倉東側汧水再往東四十里處,已經逼近了雍縣所在的地方,新任前將軍董仲穎正在軍營望樓處遙遙向著數里外的一個地方張望失神。
彼處,也有一處相同規模的軍營,卻是新任左將軍皇甫義真所在。
身材雄壯的董卓目視彼處良久,到底是攥緊了腰中的佩刀:“你們說,自昔日皇甫嵩撤職以來,凡數年間,涼州事不都是我一人為之嗎?可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我董卓卻做不得一任節帥呢?”
周邊簇擁著眾多將校軍官,卻無人作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董卓不需要其他人來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洛陽看不起我們武人,他們嫌我們不讀書!更看不起涼州人,因為我們是邊鄙!”董卓一聲冷笑。“可是,當日韓遂騷擾此地,讀書的皇甫義真不是數月都沒擊退彼輩,反而被罷職歸鄉嗎?當日十萬大軍征西,南陽士人出身的張溫不是大敗而回嗎?每一次,不都是我董卓出來力挽狂瀾嗎?!皇甫義真在扶風整日優哉游哉,公孫珣在廣陽更是風生水起,唯獨我一人不避辛苦,數年當面防御叛軍,可一朝叛軍大舉而來,先是復起皇甫嵩,又是以公孫珣為帥……我弟更是來信,說洛中那邊也是公然議論,以皇甫氏在我之上,以公孫珣在皇甫嵩之上……朝廷就這么看不起我嗎?一個節杖都不舍得給我?一面專任之權都不給我?!”
說到最后,董仲穎幾乎失態,而隨他在扶風防御叛軍近兩年的周邊眾將亦多有憤憤之意。
“我昔日一個車騎將軍,竟然淪落到跟董卓這種人并列的地步了嗎?”皇甫嵩不知道董卓正在遙遙觀望他的軍營,但正在巡營的他卻也是一樣心中不平。“如此倒也罷了,可如今居然還要受制于昔日一個幽州兒之下?憑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侄子皇甫酈一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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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涼州賊共推王國為首,出涼入雍,圍陳倉,詔書拜董卓前將軍,復起皇甫嵩為左將軍,各率二萬人拒之,二將心不能服,爭雄不止。未及,又以太祖為衛將軍持節督二將。二將聞之,愈不能平。”——《舊燕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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