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回頭再一轉身,中間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廢話,這些騎兵居然盡數消失了……就好像根本沒有派出去一般。
“白馬義從如此精悍嗎?!”韓遂怔了片刻,旋即大恐。“怪不得公孫文琪敢親身犯險……”
言罷,便要全軍壓上。
但不及部隊調度得當,那為首的‘公孫珣’仗著胯下的的盧馬格外神駿,居然已經獨自驅馳來到了百余步外,韓遂目瞪口呆,愈發不明所以。
倒是閻行遠遠認出此人不是公孫珣,乃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漢軍勇將,倉促之間,其人匹馬而出,奮勇向前,試圖攔住此人。
話說,騎在的盧馬上的呂布為求仕途,數年間又是學琴,又是裝文化人,多有委屈,只廣宗城下顯露了一次邊郡武人的姿態,殺了一次痛快,但卻依然不如今日酣暢……因為他何曾手握過如白馬義從這種精銳騎兵?
剛剛五六十人直趨向前,迎面來取他,其人一矛一個,連殺數名身著鐵甲的叛軍首領,但抬起頭來,那些人的侍衛卻也被藏龍臥虎的白馬義從們給紛紛消滅殆盡。
將勇而兵悍,可不止是相加那么簡單的。
故此,呂奉先殺性大起,他眼見著前方似乎還有大將指揮,居然不顧對面還有數千叛軍騎兵,便即刻縱馬向西,繼續帥白馬義從與所部騎兵奮勇向前,直取此人。
而其人胯下駿馬極快,這才領先一步。
閻行催馬上前,拔矛欲迎面沖刺,然而呂布沖到近處,親眼看到韓遂姿態,哪里會和這種明顯是侍從小將之人糾纏?只一抬手便將閻行刺矛給蕩開,復一回手便將此人輕易刺于馬下!
可憐閻行西涼名門,在族叔自殺后為保家族不得已為將,未曾等到反復機會洗刷身上叛軍污名,便被呂布一矛刺下馬來,復被趕上的漢軍騎兵踩成肉泥,萬般心思都隨著性命逝去煙消云散了。
不過,其人之死到底是有幾分效果的,韓遂素來知道閻行的能耐,之前數十悍勇之士須臾消失不見,其人便已然心生膽怯,如今又見到這個被自己認錯為公孫珣之人如此輕易便殺了自己軍中數一數二的勇士,然后還收矛彎弓,儼然是沖著他韓文約而來,心中惶恐更是到了極致。
生死之間,這位九曲黃河一般的人物果然是一勒胯下之馬,轉而俯身倉促隱入了叛軍騎兵軍陣之中。
呂布勃然大怒,一箭射出復又殺死一人,便提矛殺入陣中,邊戰邊尋其人,身后白馬騎兵趕來,居然是跟在后面以少臨多,殺的群龍無首的西涼騎兵連連后退,然后漸生崩殂之勢。
其實,不止是呂布臨韓遂此處,綿延十五里的其余各處戰線之上,局勢也多如此。
漢軍騎兵主力在徐榮的指揮下,跟在呂布后面蜂擁涌入營盤間隙,輕易便摧垮營盤之間的聯系,并直接與對面騎兵交戰互沖。旋即,蓋勛、鮑信,外加皇甫嵩、董卓本部的諸將,也各自奉命提步兵奮勇向前,直撲敵營。
漢軍以騎沖騎,以步臨寨,竟然皆是一觸便呈摧枯拉朽之勢。
只能說,韓文約先見之明,不愧是黃河九曲。
————我是黃河十八盤的分割線————
“昔太祖得駿馬有的盧,左右言的盧妨主,或語令去。婁子伯在側,諫曰:‘賣之必有買者,贈之必有受者,即復害其主,寧可不安己而移于他人哉?且夫神駿妨主之言,皆論俗人也,明公神武,自負氣運,何慮也?’太祖善之,遂乘數年,無恙。”——《士林雜記》.燕.無名氏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