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哪里會給對方機會?只是上前一刀便將這個明顯有胡人血統的給斬殺在了河堤之下,河灘之上!
另一邊,張繡雖然武藝高超,可河灘之上走馬未免過于拿大,更兼田豫也不是什么大路貨,所以一擊未中,只能匆忙勒馬回頭,然后準備下馬步戰!
但就在此時,蹚水在淺灘中立定的太史慈毫不猶豫,一箭遙遙射來,復又將張繡胯下坐騎射穿眼窩,一擊斃命……張繡下了一半的馬,忽然失控,居然連人帶馬摔倒在地,更是被死掉的戰馬壓住了半個身子!
不用趙云,田豫和周圍兩名幽州軍武士齊齊趕到,三人倒持環首刀,所謂亂刀齊下,幾乎是立即便將其人給捅成了個馬蜂窩!
唯獨兵力匱乏,還有其他西涼軍當面,不足以繼續作戰,所以沒割這個‘曲長’的腦袋而已……
故此,從頭到尾,便是公孫珣也不知道,另一個時空中的西涼驍將,和賈文和聯手將曹孟德幾乎逼入絕境的宣威侯,就這么窩窩囊囊的死在了陜縣的黃河河灘之上!半點光華都未露出。
當然了,也算這位‘北地槍王’倒霉,誰能想到出來截殺一群騷擾步卒,居然能遇到當世兩位頂尖勇將呢?
而且,這就是戰爭!
英勇無畏者,高貴華麗者,滿腹才華者,一旦戰場落敗,一死本就尋常。
且不說趙云、太史慈、田豫等人殺了張繡與胡車兒,然后又率眾辛苦迎戰了那兩百下馬騎兵一番,射殺、斬殺數十,逼退其余部隊,方才辛苦撤回……另一邊,董卓回到陜縣城中,卻是一改之前的不以為意,下令即刻啟程逼迫公卿士民速速西走不說,還加大了看押力度,甲士紛紛白刃相迫,稍有不從,便不論身份,直接斬首。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有所怠慢,只能倉促西行。
說到底,之前董仲穎雖然表面從容,可陡然與公孫珣相遇,對方又如此決絕亮刃,到底還是有些憤怒和緊張的……若非是擔心人心因此浮動,他又何必如何匆忙呢?
至于隨行的蔡邕,其人本就膽小,更兼河東沿線大戰確實將起,于是,他便也棄了送女兒往河東去的心思,轉而咬牙帶著兩個女兒留在了還算安全的董卓身側,然后繼續趕路,往長安而去。
然而,董卓此舉固然是一時壓制了陜縣、茅津的人心,可大隊人馬剛剛再度啟程,中郎將張濟的侄子,此處駐軍的少將軍張繡兵敗身死的消息便立即傳來!
張繡雖然年輕,可其人武勇在軍中也是公認的出色,更兼其人乃是張濟從子,于陜縣駐軍而言非比尋常……故此,一時間內董卓軍中人人驚悚,而隨行公卿、士民也是再度人心浮動,以至于不少人都再度起了沿途逃竄的心思。
這就更不必多少了。
轉到河東大陽,雖然得知小勝了一場,而且趙云等人還救回了司馬朗、趙咨以及二人家眷,但公孫珣依舊愁眉不展。
“董卓擁大兵。”公孫珣倒也坦誠。“而且其人久經戰事,部下多善戰之輩……我之所以敢走并州至此,一來是看到并州并無豪杰割據,雖然地域廣闊、局勢動亂、道路難行,卻終究可以輕易以威德并行,沿途;二來,卻是覺得董卓漸失人心,等我與其臨陣之時,其人勢力自衰。如今局面,前者是應驗了,后者卻有些相去甚遠……自蒲津到桃林塞(潼關),再到茅津,沿途兵馬氣勢都還很旺盛,明顯沒有衰弱之意。”
“君侯何必自怨自艾?!”田豐聞言,第一個瞇著眼睛表示了反對。“依我看,董卓如今早已經是人心背離了……之所以沒有顯露出來,乃是其人強暴無度,眾人居于其下,不敢做出頭鳥罷了!只要將軍有所突破,其勢必然速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