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張飛從容而答。“敵將亦非凡將。”
高臺之上,各路諸侯聞言俱皆無奈,卻并沒有多少失望之色……畢竟連戰連敗多場了,似乎也不差這一次。
“如之奈何啊?”依舊是曹操一人有些焦急。
“并無奈何。”張飛不慌不忙。“且等一等,彼輩忍耐不住強攻于司馬所部也是可能的。”
“可若是華雄始終不中計呢?”曹操依舊焦急。
“那就不中計好了。”張飛不以為然。“咱們還能管住華雄如何嗎?”
曹操一時默然,卻是頹然坐回了原處。
而稍傾之后,倒是張超忍不住問了一句:“張司馬,且不論中不中計,只說對上華雄,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張飛已經用過飯,此時正在慢斟慢飲,聞言面色不改,只是搖頭不止。“華雄此人到底如何,我也未曾交手過。”
“不是說衛將軍親口稱將軍為萬人敵嗎?”一直沒怎么說話,也沒有觀戰,只是低頭想著什么出神的袁紹忽然開口。“所謂萬人敵竟然也沒有臨陣斬將的勇氣嗎?”
“敢問袁車騎,何為萬人敵?”張飛舉樽禮貌反問。
袁紹略顯疑惑,卻又一時恍然:“萬人敵莫非是說張司馬乃是知兵帥才,而非一勇之夫?是劉玄德弄錯了衛將軍的意思,還是以訛傳訛?”
張飛終于失笑:“我也不知道,畢竟我這人領兵之能不過數千,然后臨陣之時頗有些力氣罷了……可衛將軍也確實曾在酒后直言,說我是萬人敵。”
“這倒是奇怪了。”袁紹愈發疑惑。
“不過不管如何了。”張飛放下酒樽正色道。“大丈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已經應許了玄德兄,也應許了諸位,那便要不計生死,臨陣相決……這些話其實多說無益,唯戰而已。”
袁紹不由肅然起敬:“張將軍不愧是幽州虎將……你還要飲酒嗎?我營中尚有佳釀!”
“既然馬戰,那烈酒便不能多飲。”張飛不以為意。“我不過是日常飲酒代水罷了,若有佳釀,且期此番大勝,再來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