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那里須做好準備,一旦不諧,立即開門接應。”審配呼吸著有些沉悶的空氣,用略顯沉悶的語氣答道。“其余不管,我二人有言在先,城外事在他,城內事在我……他想逞英雄自去逞便是!”
軍吏已然聽出國相有氣,哪里敢多言,便趕緊領命而去。
而就在審配氣憤難平,關羽越過南門,繼續往東面而去的時候,與此同時,袁軍雖然做好了準備,卻并未著急出兵,反而是放任關羽一路通行往東城而去……很顯然,他們有些擔憂過早出兵會讓關羽知難而退,所以準備放一段路,將殺招放到回程之上。
不過,關云長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也跟著順勢降下速來,不急不緩順著城前向前而去。
邯鄲城南,中央將臺上的辛評扭頭看了看身側已經西沉的太陽,抹了一把滿是汗水的臉后,卻是面色陰沉下來。
“仲治兄,”一旁的郭圖儼然也有所醒悟。“關云長應該已經從城頭審正南那里得知有伏兵了,這是在拖時間……他下午才出兵,磨磨蹭蹭到了這時候才剛過了北門,若是等他入彀卻已經天黑,怕不是要趁機脫身也說不定。”
“看出來了。”辛評臉色比城頭上的審配還差。“天色一黑,必然生亂,彼輩自然可以趁亂而走,而此戰勞動如此之多,只要彼輩不死便是我等之敗……關羽這人果然如沮公與所言那般,與公孫文琪絕類,看似傲慢魯莽,實際上卻狡猾至極!”
“非只如此。”郭圖繼續勸道。“主公自守東面土山,讓仲治兄領城北十部在此統帥主營,卻讓陳公臺領城東十部襄助于他,咱們就不說明明是仲治兄的計策卻讓陳公臺領一半的事情了……只說以關云長之狡猾,若是被其人拖到天黑才逸逸然到了土山處,然后再撤走,倒時候仲治兄這十部精銳來不來得及參戰都不好說吧?反而是陳公臺統攬那十部,近水樓臺先得月!依我說,不妨先出兵堵住北門,以確保阻斷其后路,然后再出兵層層削弱方是正理!”
辛評看了看天色,也是咬牙頷首:“不瞞公則,愚兄倒不是怕被陳公臺搶了功勞,畢竟此事但凡能成都有愚兄我一份建策之功,就怕事情不成,丟了臉面倒也罷了,影響明公大計才是萬死難辭其咎……你想想,若是這一次如此勞師動眾還被關羽逃了,那咱們這次攻城,十之**就算是泄了氣了?”
“發兵!”言罷,不等郭圖再說什么,辛仲治卻是干脆朝身邊翎羽衛士傳令。“讓武安國出兵阻攔……告訴他,只要他的兩部能稍作阻攔便可,不必強留;再讓于禁出兵,告訴于文則,今日一戰,只要他手下三部精銳堵住北門,不讓關云長撤回去,也不讓審正南的援兵從北門出來,不管關云長是否為其所獲,他都是首功一件。”
而隨著其人發令,旁邊也是一邊旗幟揮舞,通過旗語下令,一邊也是翎羽衛士親自縱馬而去,面授機宜。
關云長眼見著身前身后兩處營寨忽然齊齊出兵,且甲仗嚴禁,不似凡俗,卻既不驚也不怒,而是冷笑一聲,管都不管身后的于字大旗,也不招呼身后主力,而是徑直提速,領著幾十騎親衛的往右前方繡著前武安二字的大旗處疾速沖去……而武安國部奉命出營,原本是準備讓手下兩部輪番頂著大盾去城下有限制的阻攔對方一番的,卻不料甫一抬頭便看到了敵軍將領居然反客為主,先帶著幾十騎直沖著自己而來,也是有些慌亂!
不過,為首的武安國到底是北海名將,北海能夠在青州大亂,黃巾肆虐無度的情況下有所保全,幾乎是全靠其人一力維持,所以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