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干脆便會想著清洗、架空!
最要命的,也是在場所有人都從心底抗拒的,自然就是肢解、廢立,乃至于消滅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但卻是這幾個人根本避無可避的事情。
“真要是如此,倒時候奮力一搏便是。”隔了半晌,諫議大夫種邵失笑而對。“那太尉的意思呢,此事要如何處置?”
“就止于尚書臺。”劉虞心中早有定論。“壓下不動,且等鈡元常處的訊息……免得有些人腦子一熱,恰好被公孫伯圭給捉住。”
“可是太尉……”種邵復又以手指窗。“窗外便是京有喜的虎賁軍,如今消息出入未央宮,必然從他那里走,咱們傳不傳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是要他去傳!”劉虞凜然對道。“京有喜是公孫文琪的私人……若是消息來源他也辨別不清,必然會謹言慎行;而若是消息來源明確,他必然會有行動。屆時咱們就可以對癥下藥了。”
種邵和一旁黃琬、楊彪齊齊醒悟。
是了,尚書臺穩住不動,而消息又傳出去的話,那必然是京澤這個環節出了問題,而京澤一旦主動傳播,十之**就是公孫珣在釣魚……這時候反而可以立即約見眾臣,給他們作出提醒了。
事情似乎到此為止。
不過,眾人剛要放輕松起來,卻又不免注意到司徒趙謙的神情,后者滿臉怪異,一直在盯著那短短一封文書看個不停。
“趙司徒有何疑慮?”劉虞等人不免好奇。
“不瞞諸公。”趙謙指著手中文書認真答道。“諸公應當知道,在下曾引兵出散關意圖伐蜀,曾在隴上駐扎近半年,對彼處情形頗有所知……我是驚嘆于麋鹿二字!若非真的去過彼處,是決計寫不出這個說法的。”
劉虞等人一起愕然。
因為趙謙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漢中、武都一代的隴上,麋鹿確實是大群出入,而且是足以沖破小股軍陣和營盤的!
那么換言之,這個看似極為荒謬的軍報,其實反而格外真實可信。
“若真是如此,則此事說不得真是天佑炎漢。”楊彪悠悠嘆道,卻又緩緩搖頭。“畢竟漢中乃是炎漢之源頭。但這也說不得,只是公孫文琪為了清洗長安而格外用心而已。”
“不錯,我也只是嘆一聲麋鹿二字罷了。”趙謙也嘆了口氣,然后扔下此文書,顧左右而笑。“經過那一日,諸位還不能看清嗎?沒有兵馬咱們什么都做不得……而衛將軍一旦真有不幸,屆時北方大亂,我估計鄴下與河北七州會奉其子自保,緩緩圖大局,而關中即便不穩,恐怕也只是會被公孫瓚那種人所制,若他當政,朝廷只會更難!說不得三五日就要加九錫了。”
眾人再度黯然。
“那就靜候消息吧!”劉虞思索再三,終于維持了原定計劃。“此文書封鎖于尚書臺……楊尚書,非我之命,不得與任何人言及此事,且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