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輕巧!”張泛冷冷以對。“你以為漢室四百年是那么輕易可以掀翻的嗎?有些事情根本急不得……”
“賢昆仲且住。”徐榮忽然插嘴再問。“君侯為天子,有什么好處嗎?”
張氏兄弟和徐興齊齊怔住,這還用問嗎?天子比衛將軍大好不好?!
“我是說,君侯為天子,對咱們而言有什么好處嗎?”徐榮也可能是意識到了言語中的不妥,即刻改口。
旦徐伯進此言一出,莫說其弟徐興即刻面色大變,呼吸都跟著變困難了,張氏兄弟也愈發面面相覷。
不過,稍駐片刻后,張遼還是勉強笑對道:“徐將軍有所不知……你不是一直說,君侯如今不待見你了,所以也不指望如關、程二位那般能夠文武并重,位居二品,坐鎮一方,都督一州,只希望能夠再尋個爵位……可你想過沒有,咱們衛將軍向來賞賜妥當,卻為何一直不給爵位呢?”
不待徐榮作答,不理徐興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堪,張文遠繼續笑道:“還不是如今天子姓劉,賞了爵位也是漢家爵位?”
徐榮不由恍然,繼而心動:“換言之,若君侯為天子,爵位便有了?!”
張泛突然干咳一聲:“都說了,君侯未必能一蹴而就,不過今日徐司馬邀我們至此,想來是有些說法的。”
“不錯。”徐子信勉力答道。“我意讓兄長與賢昆仲試探一下軍中態度,然后若是軍中上下都無異議,那我就去尋一尋我新舊幾位上司……王令君與戲軍師那里我都能說得上話!”
“直接問便是!”徐榮愈發不耐。“若能封爵,軍中誰不樂意?”
徐興默不作聲。
張氏兄弟看的不好,便齊齊應許告辭。
“兄長!”張泛、張遼一走,徐興便徹底忍耐不住了,卻又只能咬牙切齒,壓低聲音奮力而言。“你是要害死我們徐氏全族嗎?!”
“此何言啊?”徐榮這才注意到自己族弟的神色,卻又莫名其妙。“不是你先說起此事的嗎?而且如今君侯手握五十四郡,做天子又怎么會招來禍事?”
“不是此意!”徐興氣急敗壞。“我是想問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徐氏是公孫氏幾代的故吏,又出身遼東嗎?你難道不明白,這種事情,咱們兄弟只有搶著表忠心的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嗎?什么爵位,那是張遼這些人該去想的,你是要防著他想的人才對!”
“我為何不能想,且為何要防著他想?”徐榮愈發奇怪。
“我今日總算知道為何兄長不能做到韓、關、程那種地步了,也總算知道你為何會被區區一個趙子龍反壓一頭了了。”徐興幾乎無力。“如今這個局勢,你能保全到今日,都是君侯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