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蔣干愈發小心與尷尬。
“未曾見啊?”
“曹公四位是猴牌,在下面!”
滿堂寂靜無聲。
而蔣干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言道:“除此之外,我家燕公還有一言,讓我捎給奮武將軍……”
“說來!”曹操冷冷以對。
“他說昔日奮武將軍盜他家中一只貓,今日合該還他一條真龍……而前線訊息傳到陳郡之時,他必然已經率鄴下精銳親渡大河到白馬應約而來了,還請奮武將軍不要再拖延,否則夏侯妙才人頭不保!”蔣干長呼一口氣出來,卻是沉聲昂然以對。
“什么貓啊龍啊且不提,他怎么知道我會遣夏侯妙才往援?”曹操依舊冷冷端坐不動。“莫不是你剛剛聽得軍情,隨口唬我?”
蔣干再度長呼一口氣,卻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來,交給了身側身材格外雄壯的許褚,許褚翻檢之后,取出一張紙條來,便立即越過眾文武,雙手遞給了上方首位的曹操。
“我家燕公早有預料,奮武將軍若派兵支援前線,必以夏侯妙才為先手。”蔣干底氣愈足,卻是引得周圍曹氏文武紛紛失色議論。“錦囊中的文字乃是十余日前在洛陽所書!”
曹孟德理都不理蔣干,唯獨看清楚故人筆跡卻是清晰寫著夏侯妙才四字后,卻是直接起身拔劍,只一劍便將身前幾案與那盒動物牌給一起切開!
幾案分成兩段,動物牌散落一地,而左右震動之下,卻不由噤聲。
“諸君!”曹孟德持刃睥睨左右。“公孫文琪此人我知之甚詳,其人早在弱冠之時,便曾往沛縣求觀黃龍,現在回想,其人簒逆之心彼時便已存之!而如今,彼輩之所以不敢取漢而代之,無外乎是忌憚董卓、二袁、馬韓、三劉與我曹操罷了!如今董卓、袁紹已死,袁術已廢,劉焉搖擺,韓馬降服,劉表、劉備又不敢直對其人,故天下之重,漢室之存亡皆已在我曹操一人肩上!故,我意已決,以文若為后方總守,不等魯子敬援兵,先起陳郡所聚十萬虎賁,北上白馬,與之對決!望諸君努力作戰,隨我向前,如有退者,如此案而已!”
言罷,其人扔下滿地狼藉,兀自提白刃饒過堂下蔣干,引無數文武出堂而去!
而蔣干僵立片刻,只在堂中甲士的注視下俯身拾起一張動物牌,藏于懷中,便也轉身而去。
漢建安六年夏,五月端午,在裝模作樣的外交手段不出意料的失利以后,燕公、衛將軍公孫珣以徐晃、張頜為先鋒渡河拔白馬,大勝!
旋即,七日,其人便親率鄴下步騎一萬出鄴下,十一日便渡河至白馬。
十二日,曹操派遣援兵將領夏侯淵引兗豫騎兵全軍五千至白馬,遙見白馬旗而驚,連燕縣都不敢待,直接便退守白馬西側的要地延津,以求監視黃河。
五月十七,曹操率前期集結的豫州兵三萬至平丘,雙方卻反而進入到了詭異的沉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