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距離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諸葛丞相設立劍門關的時間,可能還有一個時空維度的距離,所以此地只喚做劍門道而已。
然而,所謂劍門道,顧名思義,此道左右兩邊,一個山勢鋒利如劍,喚做大劍山;另一個也山勢鋒利如劍,喚做小劍山!
兩個險要山峰之間,夾雜著一條綿延三十里,倚靠著懸崖峭壁、山丘陡坡人工而成的狹窄蜿蜒山路棧道,便正是著名的劍門道,或者說劍閣了。而三十里閣道的盡頭,在大劍山的中間,卻又有一條天然一線天,最窄處不過區區五六十步!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的就是這個破地方!
而嚴顏何等宿將?張任何等謹慎?
二人既然撤兵,便一邊撤一邊直接將三十里棧道拆的干干凈凈,而等過了這三十里閣道,嚴顏自往身后涪水關屯駐,以作大本營,卻又讓張任引兵五千,在大劍山那個一線天處壘山石為營,以御燕軍!
這下子,輪到燕軍目瞪口呆了!
正所謂,你有霹靂車,我能拆棧道,這種地方,怎么可能硬著頭攻進去?怪不得區區劉焉也敢拿半州之地抵御幾乎全取了天下的燕公!
智如田豐,勇如趙云也只能徹底無奈,可憐中路燕軍六七萬不止,自此地一路蜿蜒排到了沓中,此時卻只能一面緩緩修復三十里棧道,一個山丘一個山丘往前挪,一面寄希望于他處能出奇兵了。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張郃、孟達與申氏兄弟也受挫于巴郡……這是當然的,他們這一路走的都是巴郡!而巴郡幾乎全都是山路,后勤受到極大困擾,兵力也有限,本來是就是沒什么指望的偏師待遇。
而此時深入上百里后,受困于地理,被早有準備的巴郡守將據城而擋在路上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轉身回到葭萌的益州牧田豐想無可想,幾乎便準備寫信給公孫越,讓他派出預備隊,出陰平,偷渡摩天嶺了……只是憂慮于偷渡摩天嶺的必然減員,一時沒有下定決心而已。
此時乃是六月中旬,而就在燕軍停步于劍門道前的同時,蜀地統治中心綿竹城,卻因為伐蜀戰爭的正式到來,又起了新的政潮……當然了,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敢問子喬兄,今日這番議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犍為郡郡守張肅在綿竹的宅內,剛剛入蜀不過數日的徐元直正在自己這個落腳處與張肅之弟張松交流情報。
實際上,作為蜀地名義上的本土領袖,卻被打壓到毫無發言權,所以素來對劉焉父子不滿的張氏兄弟早與燕國有來往,甚至張松本人數年前未出仕時還曾在長安見過燕公親母,也就是那位早就被上下稱為燕國太后的那位,并頗得禮遇。
而張氏本身也早與安利號有傳統的蜀錦生意。
只是彼時劉焉對北面表現的也極為恭敬,便是劉焉幾個兒子也都在公孫大娘與公孫珣身前老實巴交的,倒也顯不出來什么……只能說,潮水退去,才知道每個人的根本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