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弟子面容變得迷茫不安,大殿的門敞開著,但還是沒有人出去。
容夙在聽到突破一重小境界時呼吸沉了幾分,她已經開元境九重,沒有小境界需要突破,那么大境界呢
那絲所謂的烈陽真火能沖開通玄境的壁壘嗎如果一絲不能,那么兩絲三絲呢
同時她心里也有和那些外門弟子一樣的疑惑南宮焰為什么要把這道能煉化烈陽真火的法訣教給他們
烈陽地窟、烈陽真火,這顯然是屬于正陽宗的東西。正陽宗怎么會同意外門弟子煉化平時只有少宗主、主峰執事、核心長老才能觸碰到的烈陽真火
但紫衣女子并沒有回答這些弟子的疑惑,她說完后看向南宮焰,南宮焰輕輕點了點頭,于是她后面一位灰衣老者出手了。
不見他有多余的動作,但大殿一瞬間像被裹挾了一樣,無風自動,一股壓抑的大勢覆蓋住宮殿,如山雨欲來。
外門弟子們不自覺閉上了眼睛不敢多看,再睜開時面前正懸浮著一顆火紅色的丹藥。
“這是以正陽宗正陽鑒煉出來的烈陽丹,吞服后閉目感受靈氣所行軌跡,按照這種運氣法訣就能煉化烈陽真火。”老者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整座宮殿的弟子都能聽見,于是容夙知道那無關音量而是修為了。
那些弟子拿了丹藥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吞服,有的在猶豫,有的在觀望,剩下的則看著容夙。
怕歸怕,打不過歸打不過,容夙外門第一的地位他們或許不認可,但容夙的心性、手段和頭腦他們都是認同的,所以他們在看容夙的反應。
容夙沒有什么反應,她拿了丹藥后直接吞服,盤膝而坐開始感受烈陽丹的所行軌跡了。
不管烈陽地窟里有多少未知的危險,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至于現在,正陽宗的主峰執事和長老都沒有說什么,她于是知道南宮焰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她盤膝而坐,那些外門弟子很快也都做出了選擇,宮殿重回死一般的寂靜。
高臺上,南宮焰低眸看著黑壓壓的一片,眼神里有讓人看不懂的復雜。
她后面的灰衣老者看到了,低嘆一聲,但沒有說話。
而那個最先說話、曾問南宮焰要不要出手殺了持刀外門弟子的紫衣女子則是看著自家小姐,眼神很是不解“小姐,其實我們本可以不用將那道法訣教給這些弟子的。”
要正陽宗同意開啟烈陽地窟,他們已經付出了很多,結果小姐還要用正陽鑒煉制烈陽丹來教這些弟子那道特殊法訣,還要讓正陽宗同意法訣的流傳,這些本來是不用的。
至于那些外門弟子辛辛苦苦拿到烈陽地窟的東西后卻煉化不了多少,紫衣女子是完全沒想到這一點的。
“是啊,本來是不用的。”南宮焰沒有反駁紫衣女子的話,但也沒有再回答什么。
本來是不用付出那么多的。
那怎么還是做了呢
她的唇動了動,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于是不管是紫衣女子還是灰衣老者,都是不知道她想說什么的。
但小光球知道,它從南宮焰出現開始就一直關注著她,自然能知道她想說什么。
她想說的是“因為我覺得用。”
小光球于是呆住了,高臺上此時華衣美服、耀眼招搖的南宮焰和后來世界線里滿目暴戾、出手絕情的血衣女人完全不同。
它知道的世界線是因為顧劍安而生的,所以南宮焰遇到顧劍安前到底是什么樣的,它和世界都不知道,也從來沒在意過。
于是它止不住低喃了一聲“南宮焰和容夙其實還挺像的,都很命苦。”
容夙剛好睜開了眼睛。
她剛把烈陽丹煉化完,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靈海處多出了一絲很純粹的靈氣,心情很好,然后就聽到了小光球那聲低喃。
南宮焰命苦
容夙看看高臺上攬盡所有光華的南宮焰,再看看她那根系在腰間的琉璃玉帶,還有腳下踩著的很多顆三階破境丹,發出了懷疑人生的心聲“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