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內衛里也沒有人。
剛才那個跑進溫崇禮臥室的人憑空消失了。易時陸自己都快要懷疑,睡覺時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幻象出來的但是不對,手背上溫崇禮掙脫他的感覺如此清晰的殘留著,如果這是幻覺,那為什么他的手現在還在發紅發麻
易時陸喃喃地說“溫崇禮他剛剛用力地推開了我的手”
易直終于忍無可忍“胡鬧25歲的人了,正事不做,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出盡洋相”
易時陸停止了爭辯,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易直也不會相信的。易家整個房子里,相信他說的話的也只有他自己,現在就連汪茜也不再為他辯解了。
“都回去吧。”汪茜揮了揮手,哄著易時陸“甜甜,挺晚的了,回去睡覺吧,做噩夢也是正常事,明早你講給媽媽聽,媽媽喜歡聽你說話。”
汪茜這些勸慰他的話更證明了易時陸說的那些話,她是完全都不相信。
易時陸沉默著,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從溫崇禮的房間走了出來,他又回頭認真看了一眼,溫崇禮的房間用的是灰色的遮光窗簾,窗簾后推玻璃門是個小陽臺,這里只是二樓,從二樓跳下去很多人都能做得到,溫崇禮也有可能是從那里跑走的。
床上很平整,顯然今夜還沒有人躺上去過,溫崇禮的床前放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能夠照清楚床上的一切。
也許是經歷了連亞鴻的事情,易時陸現在對鏡子有點敏感,他仔細看穿衣鏡擺放的位置,完完全全正對著床,按照傳統風水來說是不建議這樣做的,也有說法是如果半夜人睡得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鏡子會嚇一跳。
總之,易時陸覺得渾身不舒服。
阿姨把溫崇禮房間的門關上了。
易直讓所有人回屋,對這場鬧劇嗤之以鼻,還隱隱警告了易時陸幾句,讓他不要再生事端。
回到臥室,易時陸打開窗戶,來到陽臺,從他臥室內的陽臺看出去,剛好能看到進前院的大門,院里懸著兩盞昏黃的夜燈,無論有任何人進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雪一直下,融化在種滿梅花樹的泥土里,凌晨四點,天尚未拂曉,只有夜燈不遺余力的散著光暈。
大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車行到院子里,溫崇禮從車上下來,沒有撐傘,雪落在他的肩頭,深色衣著尤為明顯。
心有所感,溫崇禮忽然抬起頭,看向了易時陸的窗戶,在夜燈微弱的光中,易時陸看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他不是很確定那是不是一種嘲弄。
溫崇禮竟然真的剛從外面回來,這也就證明了,易直說他不在這幢房子里是真的。
可是如果溫崇禮一直就不在這幢房子里,那他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
易時陸于陽臺上俯視著溫崇禮,用和天氣一樣冰冷的眼神,看那些落在他肩上的雪一點點浸濕衣服,水跡融進他高級大衣的紋理里,留下深色痕跡。易時陸轉過身,進了屋。
那不是幻覺,他很肯定,溫崇禮絕對有什么事情隱瞞著大家,易時陸決意要弄清楚。
早餐他難得下樓和家里人一起吃,飯桌上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沒有提昨晚的事。
汪茜笑瞇瞇“這樣多好,甜甜,一家人就該在一塊,你要不搬回來住吧。”
搬回來是不可能搬回來的,但為了方便弄清楚溫崇禮的事情,他確實應該在這里多住幾天。
易時陸沖汪茜粲然一笑“媽,我在這里多住幾天陪陪你吧。”
汪茜感動得一時說不上話,連易直都有點吃驚他這個逆子易時陸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易直咳嗽了一聲“總算是有點做兒子的樣子了。”
他一個在外面有情人又有私生子的人說出這種話實在太可笑了,易時陸在心里冷笑,沒搭理易直。轉頭就買了隱形監控打算安在溫崇禮的房間里。
溫崇禮房間通常是不鎖門的,理論上來說進去很好進,但房子里人多,除了家里人之外還有各種工作人員每天進進出出,很難在白天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進溫崇禮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