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眼睛漸漸聚焦,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客廳。
他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拖拽的痕跡明顯,沙發被撞開原位,幾把椅子也散落地倒在地面。
易時陸趁著剛才已經站起了身,他貼在墻邊,離得遠遠地,臉上稀疏的血跡仍在,無助又戒備地看著十七。
十七沒有這幾分鐘的記憶,卻知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里有幾根黑色頭發,柔軟的、帶著一點洗發水的清香味道的黑色頭發,因為太熟悉所以很容易辨認,是易時陸的。
十七愣住了。
他將小腿上的麻醉針劑拔掉,抬腳向易時陸走去“我做了什么,時陸”
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歷歷在目,易時陸應激地叫了一聲“別別過來。”
對于十七的靠近他現在生理性地排斥。
十七停住了腳步。
他盯著易時陸,張口卻啞然無聲,想要解釋又不知該說什么。
在第支麻醉針劑落在他身上后,十七終于失去了意識,身軀倒在已經很混亂的地毯上,暈倒的時候眉頭緊緊地鎖著。
陸為謙罵了一句“真難搞,能麻醉一頭大象的麻醉針,用了針才把他弄暈。”
陸為謙的余光掃到眼神復雜的易時陸,他換了一副神情走過去,拍了拍易時陸的背以做安慰“別怕甜甜,我都做了完全的準備。雖然剛才很驚險,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你也看到了,這種東西具有極大的危害性,這可不是我個人的偏見。”
陸為謙微笑著拿出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科林教授,你可以派人過來了。地址是”
陸為謙看了易時陸一眼,報出了公寓地址。
易時陸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嘿,甜甜,我是為了你考慮,你別一副擔心我做壞事的樣子,我不傷害任何人,也不傷害這個十七你是這么叫他的對吧,只是他現在不能待在這里。”
易時陸“你要帶他走”
“不是我,”陸為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知道的,之前為了查你的事情,科林教授幫了我很多忙,他知道十七的存在,也是他告訴我,十七現在處于危險時期。我在思瑞的醫藥部為科林教授挪了幾間單獨的研究室,科林教授會把這個怪十七帶過去。別那樣看我,你可以一起過去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科林教授參與了那么多鏡像人的研究,他對鏡像人沒有惡意。”
“他只是想幫個小忙,幫助這個十七,渡過這段最危險的階段。”
易時陸鼓起勇氣走到昏迷的十七身邊,他在思考陸為謙的話。
沉睡中的十七沒有方才的攻擊性,但緊皺的眉頭像是他正在做著什么噩夢。
易時陸抬手,想要揉一揉十七的眉心,但懸在了半空無從下手。十七的面目只能隱約辨認出從前的樣子,口罩全濕了,紅色的。
易時陸最后只是幫他把看起來就很難受的口罩取了下來。
十七,為什么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告訴他。
陸為謙恢復了懶洋洋地嗓音“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這樣才是真的幫他,如果你不放心,你就一起去,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真的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