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是個基督徒,”陸為謙說“你不應該讓自己變成一個惡靈,寬恕別人,也寬恕你自己”
“哈。”把玩著魚線的人很輕地笑了一下“猜錯了。”
陸為謙詫異“不是jorden”
他在腦海里快速搜尋著自己做過或者派人做過的一些事,但有時候壞事做得太多連自己都會記不住。
陸為謙“你是之前香港的那個還是在圣地亞哥派對上認識的”
“這不是猜字謎游戲。”怪物用蒼白的手指收緊了鋒利絲線。
陸為謙在疼痛的同時看清了那雙眼睛,熟悉的雙眼,他在那雙眼睛里看見了易時陸的影子。
細線在足夠折磨他的位置停住了,緊接著魚鉤進入皮下,一點一點鉤破皮膚。
撕拉
陸為謙在座位上掙扎著,一層層血霧噴射在后視鏡上,霧蒙蒙一片。
第一縷晨光破開濃霧,金色光束在車前灑下。
車窗上印出了陸為謙掙扎的血手印。
冬季的光線格外溫暖,尤其是雪后。
怪物將刺鉤深入陸為謙后背,慢慢向下。
穿著黃馬甲的環衛工人打了個哈欠,開著專用的車,準備開啟向路面灑鹽水的工作。
陸為謙無法說話,再痛也無法說話,因為細線現在就抵在他的喉管前。
環衛工人開了空調,暖風吹出來,讓他渾身暖了不少,他哼著歌,向指定的道路前行。
陸為謙終于想起了那個怪物的名字,在半年前,易時陸為了那個怪物徹底和他決裂,陸為謙一度為此感到頭疼。
“十七”他念出了這個數字。
刺鉤的動作停止了,連深入他皮肉的細線也松了一點。
陸為謙終于有喘息的片刻,他抓住了車上的一個裝飾品,向對方頭上砸去,使出了最大的力氣。
裝飾品被砸的四分五裂,但對方完好無損地看著他。
陸為謙很明確地知道,這一次他恐怕無法逃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啊十七”陸為謙每說一個字,都有沒頂的疼痛。
“我、還、以、為、你”有血滴落進陸為謙的眼睛里,他的牙關痛得打顫,卻故意用戲謔的語氣“但這樣看起來更可憐,怪不得時陸到最后也厭惡你,你不想知道時陸是怎么和我說你的嗎”
怪物沒有反應“猜錯了。”
陸為謙沒能再說話,他的嘴被用細線縫了起來,縫得緊緊的,讓他不能再說出一個字。
灑水車唱著歌,一路前行又繞了回來,環衛工人注意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車子停得歪歪扭扭,但是是一輛少見的庫里南,剛才他經過的時候就停在這,現在還在這里。
環衛工人多看了兩眼,然后猛踩了剎車,抖著手,拿出了手機。
易時陸下午正在辦公的時候接到了秘書的電話,說有警察來找。
他還以為是科林的事情。
易時陸早就想到過這種情況,連話術都準備好了。但當警察說明來意,他還是愣了一下。
“今天上午八點半左右,環衛工人在路邊發現”
“他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你接通了,但只有六秒,你們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