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凱觸碰易時陸的面頰,在要貼上他的唇時被卓森用手推開了“嘴唇不行。”
卓凱笑著看了他一下,換了個位置,親在了面頰上。
他沒能停留太久,因為卓森再次把他推開了“有感覺嗎”
卓凱壞笑著抹了抹唇“還行太短暫了,你應該讓我體會久一點。他很不錯,就這樣確實有點可惜了,可以再留久一點,我同意你的建議。”
卓凱一副有商有量的樣子。
卓森將易時陸的睡衣扣子一顆一顆扣起,扣到一半,門被劇烈地敲響。
卓凱把門門打開,外面站著的卓沿夫婦闖了進來,房間里的景象一目了然。
今晚范靜蓉本來已經準備睡覺了,聽見了小狗撓門的聲音,是那個學生廚師養的小狗。
她抱著小狗去找易時陸,沒有在易時陸的臥室里找到他。范靜蓉又去了中餐廚房,易時陸也不在。她當時就感覺不妙,一路找上來,果然,易時陸在這里。
范靜蓉抓住卓森的領口,拖著卓森,卓森從床上摔到地上“媽。”
“別叫我媽”范靜蓉破口大罵“你這個怪物、喪盡天良的東西,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怪物,他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他”
“大嫂,您別這么生氣。”卓凱一副要勸和的好人模樣,卻被卓沿一拳打在地上。
“滾,滾回你的開曼,一輩子不要再回來你們都給我清醒一點”
卓凱從口中吐出一團血沫“大哥,不清醒的人分明是你。姑姑、我、阿桑我們繼承了卓家骯臟的血,只是你和父親剛好被生得清白了點,就算再清白你也是卓家的人,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認。”
卓沿喘著粗氣“阿桑以前不是這樣”
卓凱微笑“到了年紀,骨子里的東西就會醒來。”
范靜蓉“你、你們再做壞事,我就要報警。”
卓凱有恃無恐“我是大哥唯一的弟弟,阿桑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如果你們真能狠下心報警,就不會拖到現在了。”
范靜蓉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混亂,眼前畫面閃爍,這幾年為了逃避真相,她和卓沿總是躲在海外。可無論怎么躲,那種附骨之疽的罪惡始終跟著她。
卓森扯住了她的裙角“最后一個。”
范靜蓉雙目赤紅低頭看那個經由她的肚子誕生的魔鬼,她感覺到自己的原罪。
“媽,”那魔鬼的臉蛋那么純白天真,露出讓人憐憫的表情“他是最后一個,我保證。以后我就收手,但是這一次,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范靜蓉幾次張口,幾乎說不出話來。這是一個極其殘忍的交易,籌碼正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最后一個真的”范靜蓉覺得自己也快要跟著他們瘋了“你保證,你以后,不會再害人了”
卓凱皺起眉,打算阻止卓森許下這種諾言。
但卓森搶先開了口“真的,我保證。”
他看向易時陸,他緊閉著雙眼,睫毛自然得如同嬰兒那樣卷曲著,面頰上有兩團暈紅,像天使。
“他是最后一個。”卓森說。
范靜蓉了解易時陸的背景,干干凈凈的,他二十一歲,上學晚,成績卻很好,考上了濱大,做事穩重,待人友善,愛護動物。
這個學生有著光明的前途。
可是范靜蓉聽見了自己妥協的聲音“是不是在他之后,不會有無辜的人再被你、被你們”
卓沿大驚“靜蓉你怎么能”
“我在問卓森。”范靜蓉忽然很冷靜。
“是。”卓森說。
范靜蓉沉默了一會兒。
“好,我會留下他。”
她覺得自己,徹底地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