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后卓凱和他聊了一下關于易時陸推薦卓森去比賽的事情。
卓凱側過臉看了一下他“你一直都這樣嗎,對別人的事情一直都這么用心”
易時陸“我有的時候確實比較愛管閑事。”
“我喜歡愛管閑事的人,這種人一般比較”卓凱想了一個貼合的詞“有愛心。”
易時陸“我就當您是在夸我了昨天夜里的雨下的特別大,您聽見了嗎”
當提到夜晚的雨時,卓凱面不改色,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整個人氣定神閑“是的,雨下得很大。”
易時陸看著他“我聽見有人在哭。”
卓凱回之以一個笑容“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聽見。”
易時陸遲疑“您也聽見了嗎”
卓凱沒有隱瞞“我還出去看了一下。”
易時陸“看見了什么”
卓凱直視道路前方,他的聲音沒有破綻“好像是野貓來著,野貓躥到了我們的院子里躲雨,還記得你做的那個狗窩嗎,我過去看的時候,野貓的黑影咻得一下從我面前跑過。”
易時陸哦了一聲,低下頭,玩著雙肩包上的袋子“原來是這樣。”
“卓凱先生,其實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和你坦白。”
車到了校門口,卓凱把車靠邊停下“這么嚴肅好吧,你說,我聽聽看是什么事情。”
易時陸“我有一門課增添了社會實踐,每周六要去福利院做志愿者,在比較遠的地方,中午估計沒有辦法趕回來做飯,很抱歉,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會”
他連聲道歉,表示如果因此卓凱要把他辭退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卓凱很大度地讓他放松,告訴他沒關系,凱麗可以解決卓森的午餐。還說他以前也常去福利院做志愿者,近幾年忙起來倒把這件事給忘了,周六他有空的話會和易時陸一起去的。
卓凱當然有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挪走所有的事情鬼使神差般出現在易時陸的身邊。
有時候愚弄別人也會讓他覺得掌控欲得到滿足,既然卓森不讓他這么快下手,那他就像捉到麻雀的野貓一樣先牢牢盯住,決不讓獵物有一點逃開的可能。
易時陸去的福利院是圣西門兒童福利院,他需要做的是給年齡小的孩子洗洗衣服、打掃宿舍、教他們寫作業。
他們到得比較早,和他同期的同學都還沒來,福利院的老師正帶著年紀小的同學活動,易時陸就先戴上套袖打掃衛生。
卓凱站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先是把地面掃了一遍,又把拖把洗干凈去拖地,沒有一絲要幫忙的意思“嗯”他沉思片刻“你們做志愿者都是做這種體力活嗎”
易時陸“體力活占大多數,偶爾有一些其他工作。您不是說您做過嗎”
卓凱“哦,我之前參加這種社會活動的時候他們一般不太讓我干這個。”
易時陸“那您一般做什么”
卓凱“捐款,捐個樓、捐個圖書館什么的。”
易時陸拖著地,笑出了聲“確實,您更適合干那個。”
卓凱“你笑什么”
易時陸停下來,抬起頭,眼睛里帶著點微光,明亮通透“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很奇妙,需要有您這種志愿者,也需要有我這種志愿者。看,我拖完地了,是不是挺干凈的,比起您來說,我做的也不錯吧”
卓凱打量著他,看著易時陸在勞作之后臉變得紅撲撲的,他心臟快速地抽動了一下,如此怪異,又有點熟悉。
中學時期的那次上體育課,跳高的同學發揮失誤,跳在了墊子以外的地方,手臂撐地直接劃破皮肉,傷口溢出粘稠血絲,占著臟污的沙土,他看見了,心臟漏跳一拍。
卓凱把這件事當成自己血統覺醒的伊始,作惡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