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祝聚會結束之后,其他人三三兩兩的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的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三人,忍不住直接對景原問道:“升職就應該開心才對,但感覺景原好像沒有那么高興的樣子,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景原已經帶著他們三人換了一個新的包廂,之前那個招待其他人的大廳里滿地狼藉就留給餐廳的人去打掃了。
景原捂著額頭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脖子靠在椅背上,剛才在其他人盛情難卻之下還是喝了一些酒的,此時感覺到酒精給腦子帶來的一些微醺感,再加上身邊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以及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餐廳,潛意識感覺到了安全,他的身體就放松了很多。
景原唇角微微勾起,又很快的拉平,淡淡的說道:“升職當然高興,畢竟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步了,升職之后也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只是想到這次升職背后發生的事情,就又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景原已經通過跡部家的渠道得知了藤原部長與諸星登志夫兩敗俱傷的全過程。
狗咬狗一嘴毛,景原當然是高興的,但想到藤原部長親自出手指控諸星登志夫勾結皮斯克,都無法扳倒諸星登志夫,甚至僅僅是影響了對方在這次競選警視監的晉升而已。
想到諸星登志夫身邊圍繞著的那些勢力,想到藤原部長為了這次競選寧可壓下策反愛爾蘭的計劃,想到那些政客們的可惡嘴臉,景原的心情就不太高興得起來了。
越是升職就越是接近那些高層,能夠看到的‘偉光正’之下的黑暗也就越多。
這種事情沒必要保密,景原就把藤原部長和諸星登志夫之間的交鋒告訴了身邊的三位同期好友。
他微微嘆著氣道:“在這些高層的眼中,為正義而拼上性命的普通警察們,只是他們拿來競選升職的功績而已。我們倒還好,生活在陽光之下,就算被高層拋棄也大不了就是不當警察了,可是景光和零他們……”
藤原部長就是一個典型的政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足以讓他放棄兩個去當臥底的下屬了,他真的很擔心哪天自己不好的猜測會成真。
就像上次保護藤田議員的行動中,景原在布置行動計劃時會注意掩護傳來消息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盡量不要讓黑衣組織的人懷疑是他們泄漏情報的。
可是藤原部長卻直接以保護藤田議員為先,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可能讓正在臥底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暴露。
倒不是景原認為不該認真的保護藤田議員,不管是議員還是普通民眾,只要是活生生的生命,在景原心中都是一樣應該認真去保護的。
景原是認為應該謹慎仔細的制定兩全其美的計劃,而不是那么不把臥底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
也正是那一次藤原部長的表現,讓景原提高了對他的警惕,不敢再把自己兩個好友的生命安全寄托在藤原部長的良心上了。
景原只是在這次藤原部長和諸星登志夫之間的交鋒,再次認識到了政客的危險。
或許他應該還要更努力一些,應該對某些手段更了解一些,才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三人聽完景原講述的藤原部長是怎么為了自己的晉升機會放棄打擊犯罪組織的好機會、諸星登志夫是如何從指控中輕易脫罪之后,臉色也不太好看。
雖然對這種事情心里也不是不清楚,畢竟就算沒有親身經歷過,也或多或少的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絕對的正義與公平。
但他們都是懷著一腔熱血和正義從事著警察這個職業的,是真正想要維護公平與正義的一群別人口中的‘傻子’。
當他們真正聽見這些涉及到自己身邊好友的黑暗之后,還是無法平靜下心情。
松田陣平的反應最激烈,他一拳砸在桌面上,讓桌面上的幾個杯子都原地跳了跳,怒氣沖沖的說道:“該死!那個公安部長究竟把別人的性命當成了什么?兒戲嗎?”
“還有那個諸星登志夫,都把犯罪分子從牢里撈出來了,居然一點懲罰都沒有嗎?法律難道被這群家伙視作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