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網球不是像‘手冢領域’那樣被吸過去的,而是被真田弦一郎打過去的。
也就是說,景原操控的不是網球,而是真田弦一郎這個人。
他操控著真田弦一郎必須把網球往他的身前打過去,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管真田在哪個位置接球回擊,都會把網球打到他的正前方擊球最順手的地方,讓他能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就能回擊網球。
這比‘手冢領域’更加可怕。
漸漸的其他國中生們也看出來球場上局勢的不對勁。
“跡部警官好像站在原地都沒有動過了。”
“真田每一球都往跡部警官正前方的位置打,跡部警官每一球都回擊得非常順手,當然不需要在球場上跑動啊。真田究竟是怎么回事?把網球往空地上打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跡部景吾跟自己哥哥打過網球的次數是最多的,所以他對景原的網球也是最了解的。
他對其他人解釋說道:“不是真田不想把網球朝空地上打,而是他目前被我哥哥逼到了極限,能夠成功揮拍回擊網球就拼盡他的全部力氣了,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把網球往哪里打最合適。他的球路已經被哥哥完全的操控了……”
實力差距太大了,就會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無論打什么樣的球都會被輕松回擊,而自己想打什么樣的球都會被逼迫得只能按照對方的想法去打。
連自己打球的球路都被對手給操控了,這種比賽體驗感真的是非常的糟糕。
起碼一盤六局比賽打下來,真田弦一郎整個人都感覺快累虛脫了。
不止是身體疲憊,更多的還是心理上的累,仿佛自己打的每一球都在對手的掌控之中,就像是落入蛛網里的小飛蟲,怎么掙扎都掙扎不掉蛛網的束縛,又像是提線木偶,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操控著打出對方想要的球路。
景原打完一場比賽,連呼吸都是非常平穩的,跟喘著粗氣撐著膝蓋緩不過勁兒來的真田弦一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景原等待著真田弦一郎喘勻了氣息,才開口指導道:“真田同學,你的網球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死板,沒有多少變化,只看你把你的網球打一遍就能將你的球路摸得透徹,如果你遇到實力跟你差不多又球商比你高的人,很容易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
面對一個剛剛把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強大對手的指導,真田弦一郎認真的聽著。
景原見他確實有聽進去,就繼續說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是兵法。你將自己的球技以兵法命名,說明你的球技是以這些兵法為靈感創造出來的,但我從你的球技中看到了劍道的影子,卻沒看見多少兵法的影子。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景原只是把自己想說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至于真田弦一郎有沒有真的聽進去,或者是否愿意改正,他也不會多管。
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自己總不能越權去對別人家孩子指手畫腳。
現在的指導算是前輩的好意,做得太多了,那就是多管閑事了。
所以景原指點完真田弦一郎之后,就說道:“你下場好好休息一下吧。”
“多謝跡部警官。”真田弦一郎對景原鞠躬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