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程看看自己的酒杯,倒上之后還沒有機會喝,但一瓶威士忌只剩下一個瓶底,都是父親和顏冬姿兩個人喝的。
父親臉泛酡紅,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顏冬姿臉上的神情很放松,初見周老爺子的拘謹都不見了,更活潑、話也更多。
這兩個大酒量的人,都沒有醉,但酒精在他們身上都起了作用。
氣氛融洽了許多。
到晚餐結束,周錦程跟前的酒杯還是原樣未動。
周老爺子酒喝了不少,菜也吃了不少,拄了文明杖站起來,對顏冬姿說“多謝款待,等以后有機會來港城、來新加坡玩。”
顏冬姿趕緊跟著站起來,說“好的,周老先生。”
周簡生又轉向周耀祖,說“今天你就留在這里,明天上午我讓人過來接你。”
顏冬姿拉著周耀祖目送著周錦程親自送周簡生離開。
等車子消失不見,顏冬姿才和周耀祖感慨著說“你爺爺看著很嚴厲,但接觸起來,還是很和藹可親的。以后你跟著他,就跟和我在一起時一樣,有想說話就說出來,有想做的事兒就提出來。他是你最親近的人,又是個非常睿智的人,肯定會對你好的。”
雖然相處的時間門不長,但顏冬姿感覺周老爺子喜歡坦誠、直爽的人。周耀祖的父親和新媽媽以后還會有別的子女,她自私地希望周耀祖能得到周老爺子更加偏心的愛。
“走吧,我們回你房間門去,幫你收拾收拾東西。”
顏冬姿將周耀祖的小旅行箱打開,將里面的衣物取出來,問周耀祖“你都想帶什么自己拿過來,我幫你裝好。”
周耀祖找出了陀螺、遙遠北方農村筆友寄來的信,還有周錦程買了他的玩具、學習用品、圖畫書等。這些東西,代表了他在平城叔叔家里度過的這段美好時光,他舍不得。
顏冬姿“你的小皮箱不夠用,等叔叔回來,借他的大皮箱用。”
周耀祖一聲不吭,嘴巴嘟著。雖然已經接受了要跟爺爺離開這件事情,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他還需要時間門去適應。
顏冬姿見過了周老爺子,又跟他莫名其妙地喝了頓就后,對周耀祖去新加坡生活的擔心少了很多,她覺得周老爺子本質上是個有趣的人,跟著有趣的人一起生活,也會變得有趣的。周耀祖所要做的,就是在周老爺子面前敞開自己,全身心的信賴他。
她不由自主地又這般叮囑著周耀祖。
周耀祖點著小腦袋,說“冬子老師,我都記住了,我會的”
顏冬姿欣慰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說“你去了之后,要給我寫信,我要當你的另外一個筆友。”
“冬子老師,我去了新加坡就給你寫信,你也要經常給我寫。”周耀祖仰頭,有些依戀地看她。
“那是肯定的,即便是將來我回了老家,我也不會和你斷了聯系的,除非有你一天你不想給我寫信了。”
周耀祖有些著急地說“不會的,我永遠都會想要給你寫信的”
顏冬姿笑了下,表示同意了他的承諾。
周耀祖“要是你能去新加坡看我就好了。”
出國多難啊,得辦護照,得辦簽證,顏冬姿在此之前從來沒想過,可是剛剛周老爺子讓她有機會去港城、新加坡時,她卻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