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澤顯然不是什么善地,按照尹新舟的認知,屬于野圖boss扎堆刷新的場所,倘若沒有在這里展開獵殺時刻的打算,那最好趁早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然而退路的情況也很糟糕,水澤的岸邊估計布有陣法,讓人很難通過繞行的方法避讓,無形當中催促著參賽的修士向這個方向探索。
“早知今日,當初應當學學破陣。”
尹新舟顯得十分后悔“在門內多看些書,此時便不會如此局促了。”
“你那兒日日夜夜忙得腳不沾地,連我都聽說了,若是還想學破陣,想來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劈成二十四個來用。”
竇句章還劍入鞘,打量著一片狼藉的四周“你我二人如今體力都不剩多少,還是先找個地方停下來,打坐調息為好。”
說完,他像是又想起些什么一般,看了尹新舟一眼“當然,要是有些人想睡覺的話,我也可以在附近代為望風。”
尹新舟“多謝,但我暫時還不需要。”
修士的身體狀況一直是個讓尹新舟覺得費解的謎團,伴隨著修為見長,首先是會變得逐漸不需要吃飯,其次是連睡眠都可以節省下來,依靠短時間的打坐調息來恢復狀態。
尹新舟曾經嘗試著將這種打坐過程理解為某種接近于“達芬奇間斷式睡眠法”的東西,并且自己也試圖效仿過,可惜事實證明,這種方法對自己一點用也沒有,只會讓人越來越困。
倘若自己還是當初大學時的那副身體素質,說不定還會因此而神經衰弱。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鈴聲。尹新舟想也不想就對著天空開了一槍,隨后立即將彈槽補滿,鈴聲在槍響之后戛然而止,隨后沒過多久,空中飄飄悠悠地飛過來一只紙鶴,紙鶴口中銜著紙條,說他們也是霞山派的隊伍,大老遠聽見這里有動靜便過來看看,如今一聽槍聲便知是新舟師妹。
確認來者并沒有敵意,尹新舟放下了槍,竇句章緊繃著的肌肉也逐漸松弛下來。
隨后,一艘尖頭木船緩緩地撥開蘆葦行駛過來。
船上的也是熟人,林緯星手里提著一枚銅鈴,每隔一小會就搖動一下,見到尹新舟之后本想同她打聲招呼,結果甫一見面就大驚失色“你們兩個怎得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我也不想的。”
尹新舟十分尷尬“這不是形勢所迫。”
她和竇句章兩個人都濕透了尤其是,竇句章還是在新換過一套衣服的情況下。尹新舟渾身上下唯一干凈的地方就是臉,其它地方都斑斑駁駁濺滿了妖獸的黑血。
竇句章的靈力有明顯虧空,這段時間多有的妖獸都全靠他一個人在最近處誘敵,運動量和消耗量都很大;尹新舟在這方面倒是還好,可惜即便靈力有余也只能拿來畫符,起不到什么關鍵性的作用。
簡而言之,這兩人的隊伍如今已經算是強弩之末,急需休息。
“師妹趕快上船來歇一下吧。”
船上的另一位是個音修,此時連忙伸手將尹新舟拉了上去,隨后又連帶著竇句章一起。四個人撐在船里立刻將這艘小船的吃水量向下壓了一截,尹新舟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在船身上拍一張輕身符的打算。
勉強坐定之后,四人交流了一下大家目前遇到的情況。
林緯星說,他們在碰到水澤的時候就知道這里肯定是個妖獸出現頻繁的場所,證據就是,這周圍到處都是防止妖獸自內向外出逃的符陣和幻陣。在破解了一重針對修士的幻陣之后,他們就不出所料地在水澤邊緣的一處蘆葦叢當中發現了這艘小船。
“估計這樣的船還有不少。”
他說“意思就是凡來此處的人必須要走上這么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