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頭背對我蹲下。”
尹新舟抬起槍管一拉槍栓,逼視著另外還站著的那一個“不然的話,十丈之內我這法寶可一擊斃命。”
熱武器可以帶來和冷兵器截然不同的壓迫感,聽到這句頗為耳熟的威脅,蔣鈞行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當初甫一見面就已經在死亡線前打了個來回看來師妹這煉器法確實精湛,霞山派的煉器一脈有望得到大興。
然而已經一槍擊斃其中一人的武器卻并沒有產生應有的威懾力。
還站著的那位散修看了尹新舟一眼,拖長語調“哦”了一聲。
“這法器有點意思。”
他說“看來霞山派今年也費了點心思,可惜了,有才華的新弟子折在這種地方。”
明明是三對一,他哪來的這種自信尹新舟端著槍口的動作沒有改變,瞄準鏡當中,對準了這個人囂張的側臉。
然而下一秒,蔣鈞行腳下的潭水突然變得渾濁了起來。
倒地的那個修士四肢突然開始不停地抽搐,傷口流淌出的紅色血液顏色也愈發變暗,最后變成了一片漆黑。
他在水中驟然睜開眼睛,蔣鈞行和竇句章都立刻彈開身子,下一秒,他們原本所站的位置就被對方攻擊到。
尹新舟抬槍點射兩次,然而對方直接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脊背上驀然長出一只圓滾滾的、四處瞟動的眼珠。仗著這憑空多出來的視覺,他精準地避開了尹新舟的射擊,順手一彎腰從小腿深的水中抄起自己的劍,沖著竇句章和蔣鈞行二人襲擊而去。
武器劈頭蓋臉而來,蔣鈞行看上去卻毫無懼色,猛然從袖中掏出一張符咒,迅速拍在劍上。只見一道火線瞬間附在劍身,他像是現場唯一的強光源,將一片暗淡的洞窟照映出朝向四面八方的倒影。
劍鋒相對,發出金屬交鳴的聲音,熱浪燎傷對方的面皮,發出滋滋的燒傷聲,然而這個人卻像是對痛楚毫無所覺一般繼續在手臂上加力,睜開漆黑的眼睛,表情猙獰地笑了一下。
他用力將蔣鈞行揮開,對方猛然向后倒飛出去,脊背撞上巖石,又跌落進水中,覆著火符的劍一下子熄滅,周遭轉瞬之間就重新黯淡下來。下一秒,挖掘機藏在陡然降臨的黑暗當中自對方的頭頂浮現,劈頭蓋臉砸了下來,數噸重的重量結結實實地濺出水花,然而即便如此,卻也沒能立即將這個人擊殺。
履帶之下,伸出一只變成暗紅色的手臂。
竇句章運氣靈力,為防偷襲拔劍橫掃,灌注了渾身力氣的一劍卻被另一個人單手架住。尹新舟見狀心中一沉,電光火石之間,她和對方漆黑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那不是人類,而是居于人類皮囊之類的“另一種東西”,在那么一瞬間,尹新舟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仿佛來自本能的警惕直覺。
在這一刻,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她的思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近距離進行搏殺不可能有勝算,即便是用上了刺刀的槍也是一樣,這第二個人看上去也一副能夠隨時變身的模樣,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原理,但之前碰到的那個修士為什么身上只有一劍的致命傷,如今看來理由已經很明顯了這兩個人表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止天璇境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