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愿意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對方悠悠說道,又是那種百無聊賴的語氣。
尹新舟盤算了一下自己手頭的財產鑄劍帶來的一大筆靈石還有得剩,而且伴隨著懷光劍逐漸出名,估計還會源源不斷地累積;冶鐵工坊如今還沒什么能賺的跡象,但江之月對此信心滿滿,并且下足了力氣為其布局造勢,應當也不會讓自己賠本;再就是寫書賺來的勛業,這個竟然是最少的看來今年繁雜事項太多,竟然沒多少精力投身于這個方面。
總而言之,她短時間內不會缺錢。
于是在伯勞的眼里,尹新舟只是略一思考就得出了結論“靈石的話,要花費多少我盡可以給你,如果不夠的話,你信得過我就先欠在你這兒,你若是不信我,我就再想想辦法同門內前輩們籌措一些,日后再慢慢還給大家。”
伯勞“你確定就算仙人壽數漫長,也鮮少會有人行如此大膽之事。”
欠貸款就算你們門內的諸多弟子都比較厚道,但就你這修為和閱歷,怎得能夠涎著臉向諸位長輩借錢
在瑞霞峰辦公的長輩張飛鶴猛然打了個噴嚏。
她是真的不會有任何不好意思。
“我很確定。”
尹新舟篤定道。
不過伯勞似乎將她的態度理解為了別的什么理由,沉吟片刻之后說道“我騙你的。”
尹新舟茫然啊
“其實是因為種子只要在乾坤壺之外的地方種上一兩季,結出來的稻谷便會不如往日飽滿,再種個幾年就會泯然凡間,毫無優勢可言了。”
伯勞說“她曾經也試過,但百試不得其法,后來又突逢變故,來不及再打理這件事便將這壺托付給了我。”
子代性狀自然退化嘛,不是不能理解,尹新舟順口就將這個結論說了出來,就見伯勞仙人微微一愣,又問“那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
“專門留一片地用來育種,或者考慮雜交,不過這屬于農學范疇,我也只是略略聽過一耳朵,完全稱不上精通。”
尹新舟說道“估計再過幾年還得從你這兒來買種子這生意做不做得”
倒也無所謂,伯勞想。
他自己要這么多的靈米其實也無甚大用,到最后都是年年散了出去,也不在乎究竟是給門內的弟子吃了還是干脆就賣到山外。自從接手這個乾坤壺開始,他年年按照那個人的要求將壺內一眾靈植經管起來,為此耗費大量的靈力和時間,從未在乎過這里的物產究竟會被用到何處。
種地實在是個麻煩事,即便是有無數仙法相輔也一樣。要模擬日升月落,雨露晨風,四季交替和夏雨冬雪,每一樣都會消耗靈力和神識,無數次他都在想,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思,費勁心力做個這種東西出來若不是這壺連到了神魂里,早該扔了。
這么多年發委托請人代為料理也沒什么回音,沒想道竟然會被眼前一個區區天璇的修士解決而且陰差陽錯的是,同樣也是靠的本命法寶。
只不過,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那被冠名為“挖掘機”的古怪法寶,給人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他冒昧地打過一個用于窺探的咒法上去,發出去的靈力卻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不見回音,仿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中行船,卻在逼近無法窺見的巨大礁石。
不過那畢竟無關自己的事。
伯勞說道“直接用稻谷來結清委托費用也行,若是你今后有空的話,類似的委托我還會常發,如你愿意,也可以用靈石或者旁的什么法器來結賬我那兒還放了許多自己不稱手,別人也用不上的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