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活下來的人數比這些人公開的數據要嚴酷得多。”
尹新舟說“你是想說這個對吧。”
蔣鈞行點了點頭。
不論紙面上如何推演,手算為虛,眼見為實。尹新舟從桌子底下翻出一個箱子來,取出來的全是新買的衣服,以“你這樣太過扎眼”為理由催促對方換上,于是很快,蔣鈞行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表情頗覺不適應地從隔間里走了出來。
尹新舟眼前一亮,平日里總見對方穿那種門派制式的衣服,如今可惜自己手頭沒有手機,不然的話應當拍張照片來留作紀念。
群青色的圓領窄袖將手臂和手肘的輪廓襯得很清晰,但這樣穿有個很明顯的缺陷,那便是乾坤袖不能再用了。
“市面上一時也買不到更合適的成衣,情形緊急,我也只能按照印象當中的身量粗略挑了挑”
她有些不好意思“到時候你的劍先放在我這兒”
“無妨,若是真戴了那樣一雙袖子,反而容易遭人懷疑。”
蔣鈞行隨意看了看房間當中的陳設,真到了關鍵時刻,他現場卸條桌子腿下來都能當劍用,樹枝這種東西更是隨處可折。如今自己的修為已到玉衡,劍路更是至臻化境,斷然不會再出現當日里秘境時那般丟人的場面。
隨后兩人粗略地對了一下口供,尹新舟又整理了一會兒到時候需要使用的符咒,便一大早和蔣鈞行一同出現在了城門口。
渾淪派的那位女修出現在這里的時候,發現尹新舟一沒有吃丹藥,二來又不守規矩地多帶了一個人,表情面有慍色。
“這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論資排輩我應當叫聲小舅,他對貴派也很向往,請我將他也一并帶去。”
尹新舟截住對方想要發作的話頭誠懇說道“只有一枚丹藥不便二人服食,還是厚著臉皮想要向這位仙女姐姐再討一枚我們帶了盤纏,可以付錢的。”
說完,她便往蔣鈞行的身后退了退,示意對方來跟他們打招呼。
而那三名修士將蔣鈞行從頭打量到腳,確認對方正值當年,身強力壯大概能抗得住藥性,就算真吃死了也可以回收利用,便表面上不情不愿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那我便替小舅謝過二位了。”
尹新舟說道。
按理說,這個時候還需要蔣鈞行再說兩句客套話來圓場,可惜他全程都一直保持著沉默,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蔣鈞行
他想要努力擠出和藹的表情,略做嘗試之后又放棄了。
這份親戚關系是什么時候攀好的昨日對口供的時候還沒說過有這一出
說是“剩下的隨機應變”,可怎么出口的第一句就已經開始應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