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以后再詳細反芻。
至少在外觀上看,這一車人并看不出來哪幾位是服下了丹藥,相比而言蔣鈞行反倒是外表最為出挑的那一個可惜他一上車就保持著難能可貴的沉默,甚至沒有加入尹新舟她們剛剛的討論。
“姑娘,我且說一句,所以不知你們二人的關系如何,但找對象可千萬不能尋個傻的啊”
有人視線在尹新舟和蔣鈞行之間迅速逡巡了一圈,語重心長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這可是人生大事,可不能光看長相將來的日子長著呢”
尹新舟“”
對方可是堂堂霞山玉衡仙人,你這是想我死。
現在看著這個人形勢所迫不吭聲,說不定待任務完成回了山門之后便要開始算總賬。
她咳嗽了一聲,語氣略顯尷尬地強調對方是她的長輩,兩人之間差著輩分,“同你們想的不一樣”。同時也不管對方究竟信了沒信,老老實實地縮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坐下,再不同這些人互相言語。
反正該套的有用情報也已經套的差不多了,多說多錯,謊話編得太多了之后還要有得圓。
蔣鈞行仍舊默不作聲地坐在原處,仿佛這一切同他毫無關系一般,心中卻突兀地有些煩躁之前不是很會編嗎怎得到了現在反而急著去撇清可他的立場是“盡量配合對方的隨機應變”,更何況同在一門修為相去甚遠的兩名修士,聽上去比“血脈相連的長輩”還要不如。
板車搖晃、顛簸、木制的輪轂發出吱吱呀呀扎耳朵的聲音,太陽光毫無遮攔地從天空當中照射下來,許多人的皮膚都被曬得發紅發燙。凡人的行進方式就是如此的遲緩又煎熬,倘若能夠讓他運起靈力縮地成寸的話,此前著走了大半日的路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會被自己追上。
他年少時便被選入仙門,尚屬于“凡人階段”的記憶幾乎沒有,自幼便同張飛鶴他們一起待在山中,早就已經習慣了屬于仙門弟子的一切便利。如今車上的所有人在眉眼之間都沒有痛苦,即便是面臨的吞下丹藥有概率當場暴斃的危機,大家的神色卻也都隱隱約約帶著期待,仿佛新的生活近在咫尺。
他無端生出一種割裂感。
自己和周圍的所有人,都好像隔著一層透明無形的障壁。
那么那么尹新舟呢
蔣鈞行不禁側過頭向旁邊看去,只見她的眉頭微微皺著,毫無疑問,對方也同樣在忍受著這種通行方式的不便和枯燥。
接觸到視線之后,尹新舟張了張嘴,原是想要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想起了他們如今的身份和人設,于是開口之前就又拐了一道彎“我此前在城里聽說過,臨河鎮那邊在制作一種新型的馬車,不僅走起路來不顛簸,噪音也極小,是裝了一種叫彈簧的東西想來大家日后用起這新車便不至于再像如今一般煎熬了。”
這話是在拐著彎子說臨河鎮如今的發展動向,但車廂里的大多數人卻不知內情,聽到此處便忍不住開口“姑娘,你這便是想岔了。諸位仙君是垂憐我等,才想辦法拉了車來呢待日后我們都成了仙人,翻山越嶺不過是一呼一吸之間的事,哪還需要坐什么馬車”
“說得不錯等道行更高一些,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御劍馳騁于空中,與日月同高,流星過境般俯瞰地面,自是不再需要那什么勞什子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