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真想讓你聽聽看我故鄉的聲音。”
尹新
舟說“但方才那些曲子都不太上臺面,是市井里大伙隨意唱跳的”
“那些聽起來都很好。”
蔣鈞行說“聽上去很輕松。”
他看上去像是費盡心思地找了個形容詞來。這些樂曲的演奏難度都不難,音修們配合得很好,權當是在一起聚眾娛樂,自己雖然站得遠,但也能聽出來曲調當中所蘊含的輕松愜意。
“因為這本來就是在高興時唱的歌。”
尹新舟也很短暫地笑了一下,隨后收斂起表情“還有別的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1。
旋律簡單而悠揚,蔣鈞行不由得側過頭去看對方的表情,只見她垂著眼睛,聲音仿佛下一刻便能被風吹走。
“還是我小學時學過的,若是有口琴在手邊的話,估計也能吹給你聽。”
尹新舟說“哎,小學,就是總角孩童讀書的地方。”
“聽你說你們要讀書一直讀到弱冠”
蔣鈞行問“到那時候去哪里念書”
“大學。”
“莫不是中間還夾著中學”
“是這樣,很省事的稱呼對吧”
確實,蔣鈞行跟著點頭。沒有妖獸,也沒有仙人,從握筆識字開始便一直讀書,一路讀到弱冠花信,學些稀奇古怪的知識,唱各種各樣一聽就覺松快的歌。
他年幼時就入霞山,此后持劍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從未想過仙門之外凡人的生活究竟幾何;可對方所描述的生活太過平穩安定,又和自己所見過的房間迥然不同。
“我應當同你道歉。”
蔣鈞行突然說“既為霞山弟子,理當不畏艱險,傲雪斗霜,渾淪派之事,是我擅自做決定。”
可他又語速很快地小聲補充“但我不后悔。”
說是道歉,可哪有一副道歉的樣子啊對方的視線迅速掃過自己的臉頰,似乎是在評估她的表情這人到底是怎么把方才那些音修嚇得如此拘束的。
尹新舟頓時哭笑不得,哎了一聲“那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