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蔣鈞行離開以后,尹新舟又重新回顧了一遍自己這幾年的經歷,最后確認她應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至于因為太過憊懶而被丟出門外。
雖是如此,她也確實并沒有按照霞山大多數弟子的成長路徑去修煉,反倒是從一開始就走出了一條另辟蹊徑的道路。
按照蔣鈞行的說法,修為越高,就越是需要道心純粹,目標清晰;天樞境突破到天璇可以懵懵懂懂地靠著丹藥走捷徑,可越是向上,丹藥能夠起到的作用就越小。
除此之外,修為晉升的關鍵同自己的入道之物有關,比如音修猛練自己擅長的樂器,而丹修經常扎在丹房當中鉆研休閑版本的生物醫藥。
無人的空地上,尹新舟將挖掘機召喚出來,陷入沉思。
自己如今的挖掘機駕駛技術顯然沒得說,要是放在早些年的相關職業技術學校,估計還能考個█翔的畢業證只不過如今天底下有且僅有這一臺,無論甩方找平挖溝停放的技巧有多純熟,在大家眼里也都只是“仙法精湛”,看不出更內行的門道。
駕駛艙內的顯示屏里,距離v3的進度條還差大概四分之一的位置,如果這段時間抓緊時間殺妖獸或者肯花錢購買妖獸丹核的話,填滿這四分之一應當不成問題,但問題在于,自己的晉升和挖掘機等級的晉升是相互綁定的突破最終還是要落實在自己修為的變化上。
那么問題就來了,自己的修為如今究竟如何呢
相較于最初寫符時經常襲來的、靈力虧空帶來的疲倦感,她如今畫煉鐵爐用的引風符已經熟練了不少,在符術一道也有著穩定的進步。
除此之外,煉器方面,她也跟著霞山門內的資料學過不少在法器表面雕刻符文以改變物理性質的變化最常見的是消音和減重,只不過因為時間周轉的緣故,還沒有真的將自己的作品拿到“同行”群體當中交流過。
至于更高級的操作,比如說棲衡山卓聞仙人那種能夠裝下好幾畝地的乾坤壺,自己如今還是無法窺見門徑。
總結一下,應當算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過某種意義上,自己確實游離于霞山的體系之外霞山九式的劍法練得實在是不能讓人評價,而且自己半途還更改了常用武器的類型,以至于槍劍連霞山的傳統劍招都用不出來尹新舟最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將應當掛在槍口的劍型刺刀當做配劍佩戴在腰間,以示自己霞山修士的身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尹新舟仿佛回到了自己大學時的時光,繼續在霞山各處聽課。
晨起出門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帶上了那一對翠色耳環。
她本人向來信奉極簡主義,時常佩戴手鐲也只因為其便利的儲物功能,穿越三年來,由于種種意外總堆疊在前方推著自己走,也從未細想過裝飾打扮之類的事,扣上耳環的搭扣時,無端生出幾分不習慣。
有個搖搖晃晃的東西墜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每隔一段時間就想摸一下。
既然他都說“很合適”,那就戴一段時間也無妨不過發簪就算了,沉甸甸的金飾插在頭上,總有一種將博物館里的展品偷出來私用的感覺。
符咒的課程有點像是大學時候的工程實踐,前半節講理論原理,后半節課上手畫符,而課程到了后半的時候,大家也可以互相溝通交流對符咒的理解和一些個人技巧。
而這一交流,就顯出了“理論基礎”的高低差距。
徐望也時常來聽課,作為一入仙門就共同出過山的老熟人,尹新舟和對方的私交也還算不錯,在臨河鎮的那段時間里也經常有通信,交流些符咒陣法的改良。如今聽課的時候,二人也經常選在鄰桌的位置,
方便在畫符的過程當中互相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