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消失得太快,李才良也沒來得及留聯系方式,說跪就跪的態度倒是足夠好,可惜好鋼不用在刀刃上,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她決心等自己成為渾淪派掌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開除。
于是在尹新舟離開霞山之后,蔣鈞行等了一整夜沒睡覺聽來的第一條情報是某某酒家的青瓜釀肉很好吃,如果有機會的話日后也務必來吃一次,凡人的世界瞬息萬變,若是待到老板上了年紀,興許就沒有當下的這一份好手藝了。
蔣鈞行收聽這份信息的時候恰好還在瑞霞峰,自從師兄說了這個不怎么靠譜的餿主意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有股氣在,干脆去找張飛鶴比劍找茬,狠揍了對方一頓。
雖不至于打出真火,但等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坐下來打開傳訊符的時候,尹新舟講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兩人的情緒瞬間啞火。
下一秒,張飛鶴爆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原來張監院你也在啊。”
符咒的效果像是開了免提,尹新舟有些尷尬地發現對面不止蔣鈞行一人,輕咳了一聲“方才為什么不早說我還沒找到渾淪派的痕跡,心想他們的修士經常在市井當中游走,便找了個城鎮在附近逛了逛。”
張飛鶴心道,眼下這青瓜釀肉的吸引力顯然比渾淪派要大一些,不過他明面上還是大點其頭“我聽說了,上一次你發覺渾淪派的痕跡便是在一家菜館看來你同這些地方還真有緣。”
“不過真沒想到,你私底下竟然會同他講這個。”
張飛鶴說“也罷,我對凡人的飯館沒什么興趣,你們二位慢聊,若是真得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再來叫我嘶。”
尹新舟
她問“張監院你怎么了”
“今日出門沒卜卦,讓狗給咬了哎呦總之沒什么大事,日后我這邊若是得了什么和渾淪派有關的信息也會一并告訴你,門內諸事繁忙,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迅速消失在了傳訊符當中。
肯定不可能真是讓狗給咬了,但尹新舟并不好奇究竟是什么緣故。傳訊符比現代社會的手機還要單薄,就是符咒用的黃紙以特殊的方法壓合在一起,每一張上都有特定的符文組合,連接在一起形成點對點的通訊效果,尹新舟對于其中原理掌握得還不是很透徹,但這不是重點她放輕了聲音“你還在聽嗎”
“嗯。”
蔣鈞行說“我在聽。”
尹新舟覺得傳訊符的效果甚至比手機還要好,這只中不存在電流造成的聲音失真,就仿佛對方緊貼著自己的耳朵在講話。
“聽說南邊渾淪派的活動更多一些,我打算之后再向南找一找,如果能夠碰上他們的弟子,亮明身份以后興許就能順利潛進去不過我對自己的演技不太有自信,希望一切順利吧。”
她問“這個符咒當中有定位功能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蔣鈞行點頭,隨后意識到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便“嗯”了一聲
“此前竇句章便用過類似的法器,在紙上能夠顯示出你我二人之間的距離,我會時刻保持在能夠迅速趕到又不容易被他們發覺的位置。”
什么勞模,尹新舟下意識地想要驚嘆一句,又意識到對方是為了自己才如此費心費力,調節情緒開玩笑的話此時也說不出口了“那便先謝過師兄。”
她說完這句話,等待著對方回答些“不必言謝”之類的客套即便已經踏入了仙人的世界,這種擬推我讓的社交辭令仍舊不少。
然而蔣鈞行的聲音卻從耳邊響起來。
“我恨不得同你一道。”
他說“此行這么危險,就只有你一個人,我恨不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在旁邊。”
“”
尹新舟深吸了一口氣。
她確信,以傳音符如此精湛的收音效果,自己的這一聲呼吸聲也一定被對方聽了去。
撲通撲通。
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在自己的耳朵里聽得這樣響,據說體內傳聲比空氣傳聲要來得清晰,隔著一層符紙,對方會不會也能聽得見
“我其實也有點緊張。”
她坦白說道“關于獸王的事,還有我記憶的事,許多問題我都弄不明白,雖然渾淪派應該會有答案,可究竟要從何找起,眼下也沒什么眉目不過同師兄你打過這通電話之后,覺得心里好過多了。”